这话音落下,薛凌瑶的面色怔愣了一瞬,就见荣渊上前一步,她原本紧握着那根木簪的手顿时一空,紧接着,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她的掌心里。
手心儿里的东西尚且温热,薛凌瑶垂头,便见自己手心儿里多了一根新的木质发簪。
这发簪看上去是用桃木所做,木簪上头雕刻着一朵粉红的桃花,看上去比那从小摊贩手上买来的要精致得多了。
抬眸便望见荣渊似有几分倔强的侧脸,我没有给她送礼,我买回那根木簪来是为了作为模板之用,谁知被她偷拿去了。
他这是在同她解释?薛凌瑶眸中闪过些许惊讶,那木簪上头还泛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熏陶之下,薛凌瑶忍不住扑哧一笑。
王爷可否给臣妾看看你的手?
荣渊转眸,眸中莫名,就见薛凌瑶不由分说的从荣渊的背后将他的大手捉了出来。
果然。
那双大手此时已是伤痕累累,虽说都是小伤口并不严重,可看上去仍旧触目惊心。
薛凌瑶有些心疼,她伸手轻轻抚摸那大掌上为了雕刻木簪而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口。
王爷既然看不上那发簪,为何还特意跑去学着做?
望见她心疼的面色,荣渊脸上的神情似乎稍有回暖。
都是小伤,不碍事。
薛凌瑶皱皱眉头,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王爷等等,臣妾去找膏药ashash
她手腕儿却忽然被人捉住。
不必了。
这话音落下,她疑惑转眸,就见荣渊温柔的从她手上接过木簪,又将木簪亲手替她带上。
烛火攒动之中,一朵桃花栩栩如生。
荣渊眸中似有几分沉溺,他专注的望着她的小脸儿,一字一顿道:这才叫心意。
薛凌瑶察觉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猛地心下一暖。
是啊,小摊位上所卖的再如何也是别人亲手做出来的东西,像是荣渊这样一刀一刀自己雕刻出来的,才真的是心意。
彼时,有那么一瞬间,薛凌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沦陷了。
或许她当真该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意了。
那一夜,荣渊就在薛凌瑶的院子里住下,二人虽说一道躺在床上,却也什么都没做。
二人并肩躺在榻上,中间几乎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可只要能感受到荣渊的体温,薛凌瑶就觉得十分安心。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
第二日贤妃差人来请,薛凌瑶才起床,直奔宫中而去。
她知道最近姑姑的心情不好,虽说父兄的冤情已解,可如今姑姑失宠,这仍旧是姑姑的心病,最近一段时间,她还是多来陪姑姑说说话,也好排解姑姑的不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