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何的嗓子干涩不已，费劲吧啦的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一个警察走了前来，朝前面的运河一指，“是那个船吗？”

王何随着他们上前一看，眼前的是什么船啊，像被炸弹炸了一样，只剩下一副铁架子了。

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动静，竟然还有个活人，那个人趁他们在河边，从仓库骑出一辆摩托车，准备桃之夭夭了。

王何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冯三儿，他急忙告诉旁边的警察，“他是跟那些人贩子一伙的。”

警察掏出腰间的枪，对准远处摩托车连开了两枪都没打到，那摩托车越来越远，警察垂下手，冲着一旁同事撂下话，“快追！”

警察感觉手中一空，急忙转过身，那枪被王何拿在手中，明明还是个读书的学生，拿着枪的的动作却非常沉稳，王何半眯着眼睛，面色冷静，扣动扳机就在警察转身的一瞬间。

随着一声枪响，远处的摩托车应声倒地，在警察惊愣的目光下，王何心里没底的问：“我打中了他骑车的手腕，不犯法吧……”

警察摇摇头，若是他打中的话，就不一定是手腕了。

王何急忙将枪交给警察，警察接过问了一句，“你高几的？”

“高二的。”

“小伙子不错，这么远都能打中。”警察拍了拍王何的肩膀，“记得以后考警校啊。”

王何点点头，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以后的职业不但跟警察没半毛关系，还踏马适得其反了。

来到冯三儿面前，王何二话不说又在冯三儿的猪头上打了一拳，“快说！程淌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冯三儿面露惊恐，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不像是被眼前的警察给吓得，而且之前就见着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冯三儿扯着警察的腿，颤抖着声音说，“快把我抓进去吧，太尼玛恐怖了，太恐怖了……”

既然想被抓，还跑什么！接下来不管王何怎么问，冯三儿就是一句“太恐怖了”，俨然被吓傻了。

给冯三儿铐上手铐，带进警车，那边勘察现场的女警走上前来，面色古怪，“这是局里一直再查的案子，这群走私器官的犯罪团伙今天总算落网了，可没想到是这种方式，确实很恐怖。”说完，又搓了搓手臂。

说了半天，这也没说到点儿上啊，一旁的警察不耐烦了，“赶紧说完，别卖关子。”

“那里面十几个人全死了。”女警又添了一句，“枪杀。”

一阵沉默……

王何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也没听见，就只听见“枪杀”了，王何往那里面跑，女警将他拦住了，“诶诶诶，小朋友你干嘛去，那里面都被封了。”

王何使劲往里走，“我去找我……同学。”

女警将他抱住了，“那里面哪有你什么同学啊，全是通缉犯。”

王何这才停下了动作，他看向女警，问，“那我同学呢。”

女警没回答，她哪儿知道啊，她只管拦着王何，那里面要是让这小朋友见着了，估计得留下心理阴影了。

一旁警察接了个电话，转过身对王何说，“那些活着的人都在警局了。”

王何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落下来后，他那全身的疼如同没了麻醉剂，朝着脑海袭来，他强打起精神，又给自己打了一定麻醉剂：他要见到程淌。

回来的路上，从警察聊天中知道不光是那十几个人贩子被杀了，整个犯罪团伙都被连根拔起，那些人幸运多了，活着到了警局，不过也不幸运，这是牵扯几个省，杀害多人的一起重大案件，要么死刑要么在监狱呆一辈子。

到了警局，确实非常多被解救出来的人在，王何看了许多遍，都没有程淌的身影，他跟警局的人说了，那人登记问，“几岁了？”

“十九。”王何有些不确定。

“叫什么名字。”

“程淌。”

“程……”那人登记的笔顿了顿，看向王何，将本子收了起来，“你放心吧，他没事儿。”

“那他人呢？”

那人摇摇头，什么也没跟王何说，只是让王何回去。

王何满腹疑虑的走到门口，看到两个警察正押着嫌烦上车，王何心中一惊，那人不是阿鹏吗？

阿鹏也看到王何了，他脸上一喜，欲要朝王何走来，却被两个警察扣住了，阿鹏冲着王何直喊，“大恩人，谢谢大恩人！……”

阿鹏直接被塞到车里带走了，可那声“大恩人”还在王何脑子里转悠，王何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个世界甚是奇妙……

……

“喂喂喂，小伙子醒醒，该下车了！”

王何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黑，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是一个憨厚的大叔，憨厚的大叔有些担心地说，“小伙子，你现在去医院把头包扎一下吧，血都结成一团了，啧啧啧，怎么弄成这样子哦……”

王何想起来了，他出警局后，有个好心的大妈给他二十块钱坐车，他坐上班车回市里，现在应该到了。

他撑起身，差点儿没站稳，大叔看他这摇摇晃晃的样子，生怕他倒在车上了，王何撑起一个笑容，“我没事儿。”

大叔把他扶下车，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王何。

“叔你先走吧，我没事儿，就是一条口子，都结痂了，我家离这不远，马上就回去了。”

听着王何这么说，大叔这就放心了，于是开着车进了车站里。

大叔把他直接拉到了总站，这里离出租屋有半个市那么远，王何身上没钱没手机，一步一步走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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