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云安歌要走了四个药碾盘,又到后厨寻了一块轻巧的小菜板、寻了一长一短两根擀面杖,组装了一个十分简易的滑板车。
这下从后院去棠梨院就方便许多。初时因为腿伤,她只站在滑板车上,小僮儿拉着滑板车;后来脚伤渐愈,她便自己滑着走,竟比小僮还快上许多。
听说靖王已经回到自己府中居住,云安歌更是心中欢喜,每天在棠梨院一直待到午时,和梨老一起用过午膳才走。有时梨老精神好,不午睡,她就直接待到申时。梨老看她格外顺眼,有她在的时间里,棠梨院时时传出这一老一小酣畅的笑声。
云安歌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背完了《黄帝内经》,不过里面的意思并不懂,完全生吞活剥地记下。对她来说,这本书的文字晦涩难懂,比政治、历史、地理难记许多,背得很是痛苦。她便开始跟梨老撒娇,不再背医书,直接教炼药。
梨老无奈地说:“我这一身医术,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学,我偏不愿教。可你这小丫头,梨爷爷和你一见如故,想将这医术都传给你,你却偏不愿意学。还真应了你说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云安歌听梨老这么一说,颇为不好意思,可是又实在不想背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
“梨爷爷,您这一身本事,若是从头一点一点地教起,小丫头我恐怕要学到头发胡子都白了,才能学完。”
“你这个小丫头,竟胡说八道,女孩儿家哪来的胡子?”梨老被逗笑,佯嗔道。
“呵呵呵,不如您教我一些简单的,您直接教我制药可好?”云安歌想,学会一些药丸散剂的制法,今后闯荡江湖,无论是从安全角度,还是挣钱角度考虑,都很实惠。
“可这些医书是炼药的根本,不明医理便学炼药,无异于空中楼阁。”
“没事的,梨爷爷。我家乡那边,有一些常见的药叫‘非处方药’,就是直接放在药店里售卖的成药,上面有标注功效、用法,人们无需大夫开方,可以直接买来服用。”
“不用诊脉,不用开方,便直接服药?如此不是草菅人命吗?”
“不会的,梨爷爷,那些成药都很可靠,治疗的也都是常见的头疼脑热、小磕碰。这样人们不用请大夫,方便很多。”
为了“贿赂”梨老,她又亲自下厨做了“龙井炒虾仁”和“茶泡饭”。梨老吃人嘴软,便也就不好再纠结她是不是要背完医书,打牢根基后再学炼药。
不过梨老却不肯教她高级丸药的炼制,就是一些入门药物。“你何时愿意跟着梨爷爷好好学医术了,我再教你炼厉害的药。”可是梨老的药方,便是入门级,也比其他医师的高明许多,云安歌只觉得受益匪浅,学起来也很是用心。
闲暇之时,梨老问云安歌:“小丫头,你今后想寻个怎样的郎君?”
“梨爷爷!”云安歌难得脸红了。“我还不想嫁人呢。”
“哦,为何?女子到你这般年纪,也该相夫教子了。”
云安歌叹了一口气:“我听说大炎朝的女子嫁人之后,便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可是我,我不甘心就这样过。”
“那小丫头,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