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皇帝答对如同普通父子一般的滕逸臻,滕逸扬借着袖子的遮掩紧紧将腰间的玉珮捏在手中。
听到皇帝此言,他脸上带着笑意,开口应道,是儿臣一时思虑过少,才出言失状,还望父皇如罪。
无妨,谁没个少年轻狂的时候呢。皇帝说着,站起身来,今日的事就到这里了,你们各自散了吧。一会儿,朕还要召见臣工。
是。
三人应声再次叩拜之后,缓缓从御书房中退了出去,来在院中,滕逸扬冷冷地看了看他的两个兄弟,沉声说道,今日幸亏四弟和七弟提醒,才免了三哥我在父皇面上失仪,三哥在此谢过两位弟弟了。
滕逸臻冷笑一声,直接无视了滕逸扬,抬腿就走。
倒是滕逸和对着滕逸扬说道,三哥不必如此。你我本就是兄弟,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今日邓家出了那样的事,三哥一时
哪那么多的废话,母后那里备了午膳,已经等你我多时了,还不快走。
不等滕逸和把话说完,只听滕逸臻高声说道。
既如此,那为兄也不多留四弟了。今日之事,为兄改日再设宴谢过。滕逸扬对滕逸和说道。
滕逸和无奈地对着滕逸扬笑了笑,再次拜别之后,才追上了滕逸臻的脚步。
眼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慢慢走远,滕逸扬这才松开了自己一直紧攥着的手,腰间的玉珮再不复往日光彩,化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碎块和一条流苏,被滕逸扬弃于当场。
直出了御书房后,滕逸臻挥退了身后跟着的内侍,方才低声问道,四哥,你为何不让我借着舞弊一案参上老三一本。这是多好的机会搬倒他。你看看现在,除了舍出一个邓家当了替死鬼之外,他连半点元气都没伤到。而且,父皇还
滕逸和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你真觉得父皇今日说出那番的意思是有意立他为储么?
难道不是?
滕逸和看着滕逸臻轻叹了一声,缓缓地说道,老七,这件事儿,四哥希望你自己来想。毕竟,我不能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也不是事事都来得及指点你的。
可是四哥,你
滕逸和微微一笑,若说大翊朝,我最羡慕的人是谁。除了现在的逍遥公顾锦鹏之外,就是敬谨亲王了。若是有一日,你荣登大宝,四哥就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让我带着我母妃离开尚京,给我一个机会,效仿敬谨亲王,游历天下名山大川。也不枉为兄我来这世上走这一遭了。
滕逸臻看着面带笑意,眼中却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庄重说出这话的四皇兄,竟然一时失语。
自由,对于他们这些出生皇族,在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皇子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好。滕逸臻低声应道。
也不知,他是应得刚刚滕逸和说的两件事中的哪一件。
但是对于滕逸和来说,这其实无所谓。
走了?御书房中,皇帝靠在龙榻上问道。
回皇上的话,三位王爷都离开了。四爷和七爷去了皇后宫里,三爷直接出宫回府了。
说着,内侍将在院子里拾到了玉珮奉到了皇帝面前,皇帝草草地用眼睛一扫,摇了摇头,这个老三,比起养气的功夫来,比老四可是差了太多了。
皇帝长叹了一声,有老四在老七身边,朕倒是安心了许多。
是啊。四爷的心境非常人能比。小小年纪养气的功夫一流。宫里的诸位王爷公主没一个不愿意与他亲近的。内侍顺着皇帝的话说道。
可惜了皇帝嚅嚅地说道,可惜他这样的风流人品,竟生在了帝王之家。既不能委以重托,又不能给其自由,只能让他白白地在这宫里蹉跎岁月了。
虽然皇帝说出的每一个字内侍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这时,内侍仿佛聋了一般,没有说一个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