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恭亲王府上上下下乱作一团的时候,邓泽文与邓建昌父子正茫然地坐在大理寺的监狱之中。
他们说什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家里为什么会在一大早的时候冲进来那么些个官兵;而让他们更不明白的是,那些官兵为什么会在自家的书房之中,找到所谓的什么证据。
爹,我怎么感觉这事,不太好啊。邓建昌低声对邓泽文说道。
邓泽文看着一脸畏缩的邓建昌长叹了一声。
儿啊,一会儿,无论他们要你招认什么,你必要咬紧了牙关,切莫开口。其它的,你就不要管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可记下了?
邓建昌忙不迭地点头。
只要自己不死就好,不死就好。
见儿子应的这般干脆,邓泽文一时间心中可谓是百味杂陈。
事到如今,他竟然连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说过,邓建昌一口闷气憋在胸口,真真切切地体味了一把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这时,牢门外传来脚步之声,几个狱卒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正是当日李燕让梅朵跟踪的那个名叫胡六的人。
来在邓家父子的监牢门外,胡六停下脚步,冲着身后的狱卒招了招手,把这两位爷请出来吧!
后面的狱卒应声打开牢门,把邓家父子拉扯了出来,邓泽文还好,邓建昌却已经被吓得失了仪态,号淘大哭起来。
胡六一脸嫌弃地看了看邓建昌,冷笑着说道,我说邓大人,您府上这位公子,可比你那女婿差得远了!
邓泽文被胡六这一声女婿惊的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尽管邓泽文表面上还算硬气,可是心里的慌乱也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听了胡六这句根本就没过脑子的话,却让邓泽文想了许多。
邓泽文虽然育有三个女儿,可却只有一个女婿,就是李昶。
至于滕逸扬,那不是女婿,而是主子。
好好的,这个狱卒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提起李昶?难不成,自己这番下狱是因为当年李家之事么?
可是如果细想起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今,顾锦鹏回来了,虽然丢了定安侯的封号却被封了逍遥公的爵位。而且,顾瞻如今也入了户部
难道,是皇上想要给李家翻案,所以
可是,为什么下狱的是自己,而不是沈家?
难道皇上是想借着自己来对沈家敲打一番!
邓泽文越想心里越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邓泽文一边想着,一边被狱卒推推搡搡地来在了刑室。
还没进屋,单是闻到屋中的血腥之气以及看了看屋中的那些刑具,邓建昌的腿就已经软的跟面条一般,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他扒着门框,撕声裂肺的哭喊道,我不进去!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放了我吧!你们想问什么我都招!我都招啊
坐在刑室之内的顾瞻微闭着双眼,抱肩养着神,任凭邓建昌哭喊不停,眼皮连动也没动一下。倒是,孔铭揉了揉耳朵,嫌弃地撇了撇嘴。
胡六一见孔小公爷面露不满,哪里还敢耽搁,一脚踢在了邓建昌的手腕之上,骂道,还不把他给我拉进去。
这一脚差点把邓建昌的手腕直接踢断,他嗷的一声惨叫,抱着手腕,被狱卒拖进了刑室。
看着儿子满脸的痛苦之色,邓泽文心痛至极,连声说道,各位大人,请高抬贵手,此事与我儿无关,与我儿无关啊!
狱卒也不屑与他废话,一脚踹在邓泽文的后腰之上,把他整个人直接给踢进了刑室。
呵呵,孔铭笑着看着狱卒将这父子二人绑好,方才开口问道,刚刚邓大人说,此事与令公子无关,那必是与你有关了?
邓泽文的嘴张了几张,却并没有说话。
怎么?刚刚邓大人不是还明白的很么?这会儿翻脸不认帐的与本世子装糊涂,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不过呢,也没关系。皇上亲下的御旨,让本世子与逍遥公世子彻查此案。如果邓大人硬要是装糊涂的话,本世子倒是有些办法让你清醒清醒的。
说到这儿,孔铭的眼睛在刑室里的各种刑具上环视了一圈,大理寺卿多机灵啊,连忙冲着胡六使了个眼色,胡六会意,将炉火中早已经烧红的烙铁拿了出来,一口水喷上去,只听刺啦一声,那水瞬间化面了带着些许口气的水雾。
孔铭,
小爷不过是吓唬吓唬那老小子,你这怎么不卖上艺了!
但卖艺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这邓家的父子很吃胡六这一套,登时像两只被吓的软了脚的虾子一样,小的不哭了,老的也傻了。
顾瞻睁开眼睛,无语地看了看孔铭,示意惊蛰将物证往桌上一放。
这是在贵府公子卧房里搜出来的东西。麻烦邓大人或是邓公子解释一下吧。
邓建昌看了看桌上那一堆的药丸子,连忙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