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客气地推拖了几句。
可他越是推拖,滕逸扬越是坚持,最终,顾瞻无奈地接受了滕逸扬的好意。
那位姓毕的御医正襟危坐地闭着眼睛,越诊眉头皱眉的越紧,然后,又疑惑地睁开眼睛细细打量起顾瞻。
毕御医,飞轩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妥?滕逸扬语气之中难免期待之意。
可毕御医给他的回答,还是彻底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世子身体极好,除了有一点秋燥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毕御医将任何二字咬的极重,恨不能从里面嚼出血来一般。
垂首站在一旁的李燕脸上划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滕逸扬的眼神变得深遂起来,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既是这样,本王也就安心了。
顾瞻侧目,看着滕逸扬淡淡地答道,劳王爷对瞻如此尽心尽力,瞻实是愧不敢当。
滕逸扬的笑好像刻在了脸上一般,只是可惜,本王没能帮上飞轩什么。
瞻已经心领了!
滕逸扬站起身来,那飞轩便在此多休息片刻,本王就不奉陪了。
顾瞻亦站起身,冲着滕逸扬拱了拱手,王爷请。
就在转身的一刻,滕逸扬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冷和狠戾。
等来到院中,滕逸扬压低了声音狠声问道,他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的不对?
毕御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凑到滕逸扬身旁,说道,回王爷的话,确是如此。顾瞻的身体正如刚刚卑职所言,并没有什么不妥。难不成,是那蛊下的不对?
不可能。滕逸扬烦燥地回道,本王是亲身按照你说的法子下的蛊,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这就怪了。那蛊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有什么高人为他解了蛊?
滕逸扬眯着眼睛,咬着牙吐出了一个名字,沐,子,彦!
沐子彦?王爷不是说那个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卑职浸淫古书奇方三十余载,才从几十部残卷的支言片语中寻到了这龙鳞蛊的下落,可是这些书中却对此蛊的解法未提只字片言。这沐子彦就算有天大的能耐
滕逸扬斜着眼睛看了看毕御医,冷笑了两声,天赋这种东西,可不是靠着年头堆起来的。
毕御医被滕逸扬这句直言不晦的讥讽气的面色涨红,他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脾气。
年纪大了,轻易动怒可是容易爆血管的!
来人,暗中缉拿沐子彦。
滕逸扬眼下没有心情跟这个自以为是的老东西争长论短。
若能为己所用,他自然更乐于有这个的青年才俊陪在自己身边,供自己趋使,无论他想要什么,自己乐意拱手相送;可若是他不能为自己所有,那也绝不能让他落到顾瞻之流的手中。
王爷,敬谨王爷回宫,此时已进宫门。皇上传旨,请您速回御花园。
知道了。
滕逸扬应了一声,回眸又看了看顾瞻所在的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一甩袍袖,随着传旨的太监一道赶往御花园。
屋中,被李燕用偷来的银针在腰间刺了一朵花儿的顾瞻正运功调息,压制着身体里受寒造反的蛊虫。
足足一刻钟的功夫,顾瞻才睁开了眼睛。
飞轩,你好了没有?敬谨亲王已经进宫了,眼看就要到御花园了。再不去,可就迟了!
这孔铭简直跟有透视眼一样,顾瞻这边才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可以坚持多久?顾瞻问道。
到今夜子时前,不成问题。李燕一边取针一边回道。
顾瞻点点头,垂眸看着李燕的头顶,幸亏有你。
李燕取针的手一顿,差点直接把整根针直接顶进顾瞻腰里。
饶是如此,顾瞻还是闷哼了一声。
李燕连忙将针缓缓向外撤出,清了清嗓,麻烦世子您下次别在我干活的时候说这种让人分心的话。
顾瞻微微一笑,哦?竟是我让你分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