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挽着孔夫人来到门口,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彦儿?
李燕淡淡一笑,回道:母亲,今日外面风大,这楼里楼外的丫头婆子就不要混用。不然,带得满楼都是风沙的味道。
孔夫人闻言,心思一动,含笑点了点头,彦儿这话说的有理。如今,你也是我鲁国公府正正经经的小姐了,这事,我就交给你办吧。我把孙嬷嬷留给你。
好。
李燕答毕,退在一旁,带着笑意目送了各位夫人小姐上楼,然后转脸对孙嬷嬷说道,嬷嬷,这下人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楼里的人,不许外出,楼外的不可进入。若是有什么话要传,东西要递的,必得经了你的手。
孙嬷嬷也是身经百事之人,听李燕这么一说,自然也品出了这话里有些不寻常的味道来。
里不出外不入,这其中必是有些隐情的。
县主,奴婢虽然不该多嘴,但是还是有几句想跟县主说。
孙嬷嬷将李燕往内让了让,这才压低了声音交待。
李燕微微一怔,还是点了点头,嬷嬷请讲。
孙嬷嬷见四下并无旁人靠近,这才缓缓直起身来,对李燕说道,县主,刚刚夫人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今,虽然您的名字未上玉碟,但对于鲁国公府来说,您就是我们府里的正经小姐。
所以
所以,您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必瞒着夫人和我们这些下人。
李燕一怔。
孙嬷嬷这话与自己的法似乎有些背道而驰啊!
难道她不应该劝告自己应该守礼遵规,不要给鲁国公府惹麻烦么?
只见孙嬷嬷一笑,接着说道,你别看老奴这个样子,当年也是随着夫人去过战场的。如果我家当家的还在公爷身边当着差呢。
看孙嬷嬷的年纪,怎么也能有将近四十岁了,除非她是童养媳,不然,她当家的年纪也不会跟她相差太多。如今还留在鲁国公身边当差,那怎么着也得是位督卫以上的官员了。
李燕连忙颔首,请嬷嬷恕子彦失礼。
孙嬷嬷出手相挽,县主不必如此。今日老奴多嘴与县主说这些,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告诉县主,咱们鲁国公府从来就不怕事,县主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老奴就是。
李燕闻言连连点头,低声在孙嬷嬷耳边交待了几句。
孙嬷嬷笑着应道,县主这个主意好。就算不能一劳永逸,也能让那起子人以后再想打什么主意也得惦量一二。这样,老奴这便先上楼去与夫人说上一声,县主自去行事,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
多谢嬷嬷。
顾瞻他们一行男宾在孔铭的陪伴下来到嫣红楼的时候,楼中的酒宴早已经准备完毕,楼上夫人小姐们已经坐定。待他们坐好,戏台上锣鼓点儿一起,戏便开场了。
诚如顾盼所言,望京城里有名的几个戏班子里的戏他们都已经看的滚瓜烂熟,如今,隔着一层纱帘,倒是多了几番趣味。
听闻此计竟是如自那位刚刚归家的县主之手,楼下的诸位公子不免赞叹了几句诸如慧质兰心之类的好话。
滕逸扬脸上也泛起微微地笑意。
这个沐子彦果真是有趣!
他侧目看了看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顾瞻,见他一脸无悲无喜的表情看着戏台,心中不禁冷笑几声。
虽然当初沐子彦与顾瞻之间的断袖之事被人传的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仿佛那传话之人当时就蹲在床笫之间看了现场一般。可滕逸扬却是知道这其中的水份究竟有多少。
顾瞻扮猪吃虎了这么些年,却为了这个沐子彦在望尚大显身手,这就不得不让滕逸扬多想了一些。
若是能从顾瞻的手上把沐子彦夺到自己的身下,光是想想,滕逸扬也觉得痛快。
滕逸扬越想越是觉得痛快,脸上不觉带上了几份笑意。
坐在他身边儿的滕逸和看着他脸上诡异地笑意,不由得皱眉轻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楼门口传来争执之声,孔铭撇了撇嘴,吩咐身后的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下人很快去而复返。
爷,是宫中来的那位杨嬷嬷身边儿的使女与县主的贴身侍女梅朵姑娘有点小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