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回到逍遥公府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才刚刚到了门口,先行一步回府的谷雨便迎了出来。
主子,公爷在书房等你呢。
顾瞻点头,把马缰交给门子,大步走进府去。
一进书房,只见不止父亲,连母亲与妹妹都在其中。
一见顾瞻进门,顾锦鹏还好,逍遥公夫人和顾盼直接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扯顾瞻的衣服。
顾瞻:
不过才半个多月不见,母亲和妹妹迎亲自己的方式怎么就变得这么豪放了?
顾瞻连退了几步,才在家奴的面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娘,盼儿,你们这是干什么?顾瞻无奈地问道,我是去赈灾,又不是去打仗,没有受伤!
你这个孩子,中了那样的毒,竟一直盼着我们,快让我看看,如今究竟如何了?逍遥公夫人带着哭音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顾瞻失笑,娘,毒早就已经解了,如今已经无碍了。
说着,顾瞻看向顾锦鹏,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些支援。
只可惜,如今友军也叛了变,接到顾瞻的眼风,顾锦鹏说道,你还是让你母亲看看吧,免得她担心。
也不能怪顾瞻失算,谷雨他们押着薛知微悄悄回府,可谁也不曾想到竟会迎面直接遇上顾锦鹏和夫人,眼看着儿子出了趟门,押回个大男人回家,做为父母,怎么着也要问上几句的。
可是,谁想到这位薛御医除了招供痛快之外,竟然还是个嘴快的,一听逍遥公夫妇发问,谷雨连个捂他嘴的功夫都没有,这位就跟漏了底儿的竹筒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这其中,就有当初顾瞻中毒的事情。
夫妇两人如坐针毡地在书房里等着进宫回来的顾瞻,眼睛都快要望穿了,任凭谷雨怎么解释怎么宽慰,一点用都没有。若不是最后谷雨他们死命地拦着,顾锦鹏都准备要冲进皇宫里去直接把儿子给抢出来了。
顾瞻最终实在是耐不住母亲,摒退了下人之后,在父亲的书房里宽衣解带,露出了自己精壮了上半身来。
看着儿子线条完美的腰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因为中毒而留下的印记,逍遥公夫人不禁泪如雨下,拍着顾瞻的身体,骂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娘说?娘是没用,可是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啊!
顾瞻苦笑着穿着衣服,娘,您说什么呢?那些年,儿子为了韬光养晦,世事不理,一味的吃喝玩儿,若不是你撑着定安侯府,我们早就没家了。若说起来,还是儿子不孝,白白让您担心了那么久。
哥,你别这么说。若说起不孝来,我更不孝。顾盼边哭边说道,我只知道任性,哪次惹了祸都是你和娘给我善后。对这个家,我真的是什么忙也没帮上!
好了
顾锦鹏打断了满屋的自我批评。
这么多年,你们都辛苦了。
老爷,逍遥公夫人连忙擦干了泪水,走到顾锦鹏身边,比起我们来,这些年最辛苦的人是你。
是啊是啊,爹爹,我们这些年吃喝不缺,不像您,受了重伤之后还一直被人追杀
顾盼的话成功地扭曲了顾锦鹏的脸,他忍了忍,看向顾瞻,你的毒,是沐子彦给你解的?
顾瞻点了点头。
子彦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不止解了母亲中的毒,还帮了哥哥哎,对了,我怎么听说她被鲁国公夫人认了干女儿?顾盼含着泪笑问道。
提起这个,逍遥公夫人带着笑意对顾锦鹏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思量一件事儿。
何事?
那阵子,我一直以为子彦与瞻甚是投契,这才同吃同住在一处,后来,我知道她本是个女子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瞻儿此举岂不是对她的清誉有损。
说着,逍遥公夫人皱眉看着顾瞻嗔怪道,若是你当初把话跟娘说清楚,何必如此?
顾瞻在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恼了,只能干笑了两声,拿了杯茶挡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暗道:若要真让您知道她是怎么给我解的蛊,只怕你就不能把她当个女子来看了。
只听逍遥公夫人接着说道,如今,姐姐认了她做了干女儿,我倒是安心了。老爷,不如,我们改日去姐姐府上提亲吧。
一句提亲差点没直接把顾瞻给活活憋死,他含着口茶,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看着自己的母亲,实在不明白,这女人的思维,怎么这么没有逻辑可言。
虽然,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是母亲这话说的也太直接,太突然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