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
李燕点头,将这几日的事简略地和贺兰修说了一遍,更是把顾瞻的情况一言代过。
贺兰修虽然听出了李燕的隐瞒,却也没有追问,而是转而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大力的去帮定安侯府?对你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来说,太反常了。
李燕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师兄,有些实话呢,就别说出来了,多伤人啊!
别装了。说重点。
李燕轻叹了一声,我怕这一两年,大翊与北羌再起战事。
贺兰修脸色一凛。
师傅和你说的?
李燕摇了摇头,师傅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子旭送到了鲁国公麾下。
是不是你想多了?子旭从小就喜欢排兵布阵这些东西,许是师傅只是想把他送到军队之中历练历练呢?
李燕笑了笑,师傅虽然很多时候都很不正经。但是他一旦正经起来的时候,你我都知道就是有大事发生。如果师傅只是想让子旭历练,何不把他送到尚京来?
此话怎么讲?
虽然你高中之后,没有接受任何的官职,而是被敬谨王爷带在身边四处游历,可是能为他老人家看中,这本身就要比皇帝授你们什么六七品的虚职要实惠的多。
贺兰修怒极反笑,实惠?
你也别恼,我说的都是实话。如今,有多少人想借着你的关系与敬谨王爷搭上关系。所以,如果师傅只想让子旭历练,不如走你的路子。我想,不管是禁军亦或是敬谨王爷身边,当个亲兵你总还是有办法的。
李燕这话说的极是恶俗,但贺兰修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有理。
我想,师傅既然把他送去鲁国公的麾下,自然是因为边疆又将要起战事。现在的北境的情况可不比当年,顾锦鹤父子眼高手低,贪生怕死,实非良将。鲁国公虽然善战,却非帅才。
所以,你把定安侯送回来了?
李燕点了点头。
可是如今,他不是已经
这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在。别忘了,当初皇帝令顾锦鹤暂代定安侯一职,可是因为顾瞻年幼,无力服众。如今,顾瞻已将近弱冠,年幼之词自是不再适用。如果顾锦鹏再次披甲,无力服众亦被推翻。
你倒是瞧得起顾瞻,他可是在尚京的温柔乡中消磨多年,虽暴戾之名远播,可当年玉面修罗的手段还能剩下几分?
李燕笑笑,当就看今日顾瞻掷向自己的那一枪,就知道顾瞻的武艺只怕不止没有荒废,反而更为精进了。但眼下,她不想反驳贺兰修。
她站起身来,转身进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白桦木做的质朴的木盒来,放到贺兰修的面前。
你的药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吧?这些是最后一批了。
贺兰修伸手抚了抚木盒略显粗糙的表面,淡淡一笑,多谢了。
嘁你少骂我两句也就够了。
那,毒什么时候试呢?贺兰修温和的问道。
李燕抬眼,面带微笑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没有师兄当年以身犯险,也没有今日的阎罗圣手。更何况,当年你试的那些针,用的那些药,无论哪一样都要比毒更凶险万分。再用你试毒,我怕老天爷会打雷把我劈死的。
贺兰修闻言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也有怕的。
李燕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我最怕什么。
贺兰修一怔,刚想问他最怕什么,就听李燕有气无力的又开了口。
虽然不想赶人,但我今日实在是太累了。明天还要去定安侯府应付世子呢。我就不虚留你了。等过了太后的千秋宴,我再设酒,咱们师兄弟再好好的醉上一场。
好。贺兰修起身,拿起药盒,一言为定。
李燕点头,一直把贺兰修送到了医馆门外上了马车,贺兰修才想起刚刚自己想要问的话来。
对了,刚刚就想问你,你最怕什么?
李燕一边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明儿一早,这满尚京的夫人小姐们就都会听到你归京的消息。我就是怕啊,这万一让他们知道师兄您当年被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摸了个遍,会对你清誉有损,误了你的姻缘!
待把话说完,李燕已然退回院子,哐地把门一关,师兄慢走,我就不送了。
贺兰修看着紧闭的大门,高声骂道,沐子彦,你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