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典大厦,顶层会议室。
恐怖的鬼气从那些纸扎人的身上逸散出来,充斥着整个会议室。
那些纸扎人不仅大小宛如活人,就是精致程度,也比苏信在外面斩杀的那些胜上不少,起码不是每个都是大盘子脸,涂抹着渗人的腮红,搭配着白粉小嘴。
将军、道人,侠客、书生,金童、玉女,丫鬟、轿夫,个个都有自己的面容,并非千篇一律,流水作业。
此时在一阵‘嘎吱嘎吱’的摇曳声中,这些纸扎人都跟活过来一样,头动身动,瞪大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神色,慢悠悠的朝着苏信包围过来。
不过那些逸散的鬼气,还没等能扑倒苏信身边,就被苏信身上精纯的阴气给击溃击散,同样是阴气,可在苏信身上,就是有一种威严正气,同邪祟截然不同。
面对这些纸扎人,苏信是看都懒得多看,眼神到在那四个身穿寿衣的老人身上扫了几下,充满了玩味:“能说话的有点多,可苏爷只要一个活口,怎么办?”
明明是苏信被一大堆鬼祟包围,可那四个老者被苏信的目光上下打量,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凉意,连眼中的怨毒,脸上的怨恨都逐渐散去,换成了难言的惊慌。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好像眼前这道身影,是真的可断阴德的鬼神。
四双浑浊的眼神互相对视,明显都从其中看到了退意,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修复好自家阴宅福地,他们四个怕是过几天就要一起渡头七了。
“杀!”
伴随着沙哑的咳嗽声,宛如百鬼夜行,所有的纸扎人瞬间活了过来,暴起发难,朝着苏信扑了过去。
冲在最前的,却是一个骑马的武将,鬼气森森,提着一柄纸扎的关公大刀,借着冥马对着苏信当头斩下,好不威风。
于此同时,一只雪白纤细的女人手掌也从许多纸扎人中悄悄伸出,朝着苏信的要害抓去。
苏信眼神陡然一凝,手中拘魂索将这只雪白的手打的粉碎,随着一声惨叫,变成惨白的纸屑四处飘零。也就这时,什么武将的刀,丫鬟的手,书生的笔,侠客的剑,四面八方朝着苏信身上打去,莫名的给苏信带来了一股子江湖味。
只不过,有些东西比他们更快。
刷!
任你是什么手段,左右不过是纸扎的冥器,又如何抵得过苏信的斩鬼刀,只见刀光一闪,那些纸扎人身上的纸屑、竹片都跟爆裂开一样,涌向四方,少数漏到苏信身上的攻击,只在法袍上打出波澜,只怕连防御都破不开。
这些纸扎人看着人多势众,但即使最强的那几个特色纸扎人,也不过同鬼獒王差不多,又怎么可能对此时的苏信造成太大威胁。
“不好!”
那几个寿衣老者,见到自己辛苦积累祭练的护身冥将被眼前这个大敌砍瓜切菜一样的剁了个七零八落,浑浊的眼珠子里神色在疯狂转动,等到苏信把目光转向他们之时,就是再想退路,也来不及了。
“不肖子孙香火奉上,沟通鬼神,消灾祈福!”
“请我孙家冥扎,脸谱现身!”
那四个寿衣老者脸色难看,本就不似生人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更像积年老鬼。
就在这时,那供奉着孙家阴宅的供台后面,突兀的飞出一张白底黑纹花脸脸谱,其上充斥着浓郁的香火气,但却没有展露什么鬼气阴气,更像是一件祭祀用品。
但奇怪的是,这张白底黑纹花脸谱上并没有像唱戏所用那样画有眼睛,宛如无眼之龙,少了七分神韵。但即使这样,也能给人一种奸诈多疑的感觉,可见这脸谱画师功力之深。
其中一个老者,伸手接过这张脸谱,脸上闪过厉色,将手指一咬,抹在那脸谱空洞的眼眶上,竟然当场给这脸谱点了个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