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然一句话被噎了回去,顿觉自己蠢过了头,是啊,到了这幅田地,还同她争这个做什么?岂不是往她心上捅刀子?
婉惜一进门就看见璟然哥这副模样,不禁吓了一跳:“璟然哥,你这是怎么了?”
璟然重新正襟危坐,暗叹这冷羽瑟真是有撕开自己温润假面的本事,对婉惜温柔笑道:“无事,只是想着后日如何帮着勋澄清,你们姐妹聊吧。”
婉惜目送璟然去了,心道难不成璟然哥是无法同时面对原配和小三?
羽瑟本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听说婉惜照顾了自己一天,又见她盯着情郎背影不放,更不欲留她:“你也累了吧,回去歇歇吧,我没事了。”
婉惜心中一阵腻味恼怒,这是没脸见我了?我偏不走!将清粥端给羽瑟,在她榻边坐了:“厨房一直温着呢,璟然哥对你可真是上心。”
羽瑟心中万籁俱寂,哪能听出婉惜的阴阳怪气,只是下意识回道:“不过是沾了哥哥的光。”
“那日你去追沐公子,发生什么了?怎么两日不见人?璟然哥他们可担心了。”
羽瑟晃了神,再开口就没什么耐心了:“既然是放弃了他,自然就不是什么好事,不要问了。更何况,既然是他们担心,何须你来问?”
婉惜一哽,这才发现所言不妥,心中惊异羽瑟竟能如此理直气壮给自己脸色看,干巴巴补救道:“我自然也担心,今日一早来照顾你,发现你身上似有些酒气,生怕你自己憋着伤了身子。也不知昨夜你去哪儿受了凉,竟还发了热,真是吓死我了。”
羽瑟经过昨夜的发泄,虽是强自冷静了很多,但终究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方才同知情的璟然说上几句已是极限,哪还有精力在婉惜面前编故事,缓了缓口气道:“我心情不好,你莫怪。但我不想再揭伤疤,昨夜求了庄主带我去买醉,毕竟夜深了不安全,没好告诉你们。”
婉惜本就是想探听昨夜的事,如今羽瑟这般自然说了出来,也就信了七八分,想来她也确实不至于刚同沐公子分了手就攀上璟然哥。只是婉惜全然没将“不安全”三个字过一过脑子,只觉羽瑟太过不知分寸,大半夜的,要出去喝酒也该找自己,怎地去找璟然哥这个大男人?
见羽瑟说着说着又发起呆来,眼神中的空洞伤情叫人看着都觉萧索,婉惜这才生出两分同情,和迟来的因未能及时安慰羽瑟而产生的愧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出房的时候还在想,就算羽瑟一时半刻不会移情,但璟然哥分明对她不一样,还是不得不防。
两日后,腊月十一,郑勋和羽瑟也算是基本恢复了元气。
踏入盟主府,众人倏忽静了下来,郑勋一行人倒是毫无忐忑,行至最靠擂台处,只见台上坐了云梓宸和各派管事之人。
璟然带着婉惜在台下落了座,郑勋则是上台对诸人抱拳陈词:“在下郑勋,此前诸多误会,希望今日一并解开。”
羽瑟环视高台,看到“小包子”坐在吴淼身边,一边对自己挤眉弄眼,一边朝身前努了努嘴。羽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估摸坐在“小包子”前面那稍有些眼熟的就是曾在武林大会有过一面之缘的洛弥,洛弥身边的定是唐岚。
羽瑟心中暗自惊叹这二人看似极为年轻,同忆煊一道跃上高台:“既然最初的罪名便是恩将仇报害了苏大夫,那便从此处开始罢。”
洛弥转着茶杯,声音听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子阴冷,“本少可是看在小徒孙份上才容郑勋多活几日,若当真是他杀了师兄,小爷可免不得叫你为他多活的这几日付出点代价。”
羽瑟自然晓得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面色如常回道:“若真到那时,绝无二话。”
“行啊,我也懒得等。”唐岚眼中淬了冰似的看向台上的三人,尤其是居于左侧的郑勋,“诸人若无意见,便待无疾谷先将师兄的事弄清了再吵。”
唐岚可是出了名的脾气暴不好惹,虽说武功不见得如何,但浑身都是毒,诸人自然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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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狐狸:怪不得某女人会来一句“哥哥只是中毒就好”……对郑勋这么掏心掏肺就算了,对沐枫漓就不能清醒一点吗?
冷菇凉:对我的枫漓,从无半点怀疑,只是,他已经不是我的枫漓了……
婉惜:试探,试探,我再试探……怀疑,怀疑,我接着怀疑……
郑呆呆:终于可以洗脏水了……冤枉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