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璟然一叹,“寻常功力或是兵刃是毁不了。但常合拂尘挥下,那画作却有了裂痕。”
羽瑟倒是对此知之不深:“我听说常合的拂尘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品级极高,也奈何不了神器?”
枫漓摇了摇头:“别说是凡尘法器,纵是上神大仙的神器仙器,品级再高,也绝无法单凭那么一招,就毁了上古诸神合力而造的五大神器。”
“不错,”璟然耸耸肩,“想来《地壤尘埃》也只是先人所做法器,所以我们才没能轻易撕了。”
那便只能再另寻了,枫漓在脑海中将听说过的陪葬古画过了一遍:“不是《地壤尘埃》,难道是那幅《莫非王土》?”
璟然亦作此想:“我原本也想过,但是《莫非王土》画的是名山大川,画名中有土字不错,但这内容实在同‘土’的关系不大。”
“死马当活马医,别的画作就更没多大关系了,不是画的歌舞升平、花团锦簇,就是画的宫廷种种、美人权贵。”枫漓一时之间也没有旁的头绪,见羽瑟若有所思,不禁搂了她问道,“怎么?瑟儿想到什么了?”
“嗯?我对这些古画听说的自然不多。”羽瑟转了转眼珠,“我只是在想前些日收到的密保……二皇子那边可晓得妖尊追查画作之事?”
璟然点点头:“那是自然。不然他也不会让冷桐留给我们一幅假画招摇。”
羽瑟抿了一口茶水:“武城传来消息,说恩义侯破天荒没有同文相争论,附议让被大漠十一王子救下的公主同他和亲,倒叫文相吃了好大一惊。狐狸,若我没猜错,这个十一王子,跟二皇子怕是有些渊源吧?”
璟然无奈抚了抚眉心,状似无意掩住了含笑的眼眸:“假冒公主的阿丑是二皇子的人不假,但她被大漠王子救了愿意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能。那十一王子不过是个众所周知的窝囊废,二皇子还不至于将他看在眼里。”
“你哄鬼呢?不管那个阿丑姑娘是不是借了什么药物,能顺利杀了乌吉隼,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且定然知晓二皇子诸多秘密。二皇子就这么大方,随她嫁给大漠一个窝囊废?不仅随她,还特地劳驾恩义侯?”羽瑟见璟然那副表情,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我起先听说公主被乌吉隼亲兵杀害后尸骨无踪,还以为是她趁乱金蝉脱壳,倒没成想是这一出的前情。想来,待阿疤成了大漠王,二皇子成了大路皇,边塞百姓能有些好日子过了。”
逼得羽瑟如此说了一番,璟然颇为足意,怎地从前摸爬滚打之时就没能碰上这般玲珑心思的知己呢,不禁以茶代酒敬了羽瑟一杯:“你说的不错,那阿疤同二皇子早有盟约,若他晓得你这曾同他七哥正面交战的巾帼英雄如此看得起他这‘窝囊废’,怕是也要感动几分。”
“我只是从不相信仰人鼻息就能苟延残喘,能在弱肉强食中活下来,那个阿疤绝不是窝囊废。”羽瑟如今再想起过往为了活命经历的那些,竟也丝毫不觉心酸难过了,轻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我听说二皇子挑拨大漠三四王子内乱很是轻松,还能巧之又巧逮住从我们手上逃脱的库勒达,想来是那百无一用的阿疤将毫无防备的兄长卖了吧。如此说来,二皇子回送他一份礼,也是应当。”
璟然也不去深究这个“听说”是从何处从何人口中听说,只是转瞬明了羽瑟言下之意,拍了拍枫漓的肩道:“你说,如果让轩辕绞知道,真正的《地壤尘埃》被送到了大漠王手上,他会怎样?”
枫漓笑叹:“自然是出动西境群妖,想方设法去抢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羽瑟托腮,邪恶的小模样惹得璟然和枫漓齐齐笑开。
枫漓没忍住,轻轻掠了掠羽瑟腮边的碎发:“我日后可得记得,万万不可得罪了你。”
可不是么,这女人可不是随意能惹的,璟然最是喜欢看人吃瘪,这就一脸玩味地起身去了:“我这就去同二皇子通个气,轩辕绞已经晓得我手上的乃是赝品,对真迹可是眼馋得很。二皇子自然就会借着胞妹大婚,将这烫手山芋锣鼓喧天地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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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菇凉:恋情美满,开搞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