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予紧张得很,早前习惯了冠芳的冷淡,近来虽然感受到她的软化,但也不敢冒进,这才被她主动一牵手,就一股脑将心里话全说了。
冠芳泪流得更凶了,直直扑到了严予怀中,将脸埋在他颈窝,原来老天终究待自己不薄,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良人,好在自己能放下执念,看清了心意。
严予呆立当场,虽说当初一掷千金买下冠芳初夜,但实在是从没想过要强迫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不过是为了不叫旁人磋磨她,才不断砸下金银。
到如今,严予也不过是试探着牵过冠芳的手,还好几次都被不着痕迹避开了,哪曾想过还有被投怀送抱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抬手环住她,转过头看向璟然,求证道:“她这是……应下了吗?”
看璟然满目笑意点了头,又没听梦冠芳反驳,严予终于相信自己走运了一回,一把将冠芳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些圈,末了又怕她头晕,将她放下来稳稳搂着,神情庄严肃穆:“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这辈子都对你好!”
冠芳这才知道,幸福原来就一直在自己手边,幸亏是自己醒悟得早,牵着小侯爷点了点头,轻唤一声“严郎”。
严予今儿个接二连三被惊喜砸中,那满脸的容光直叫旁人有些没眼看,待到他傻呵呵笑着问璟然有没有听见冠芳唤了自己名字,璟然终于忍不住嘲笑出了声。
严予这下终于抓住了璟然把柄,指着他嚷道:“你竟敢笑话小爷,来来来,我们打一场。”
璟然含笑应了,心道这厮分明是心中太多痛快没处撒欢,想要酣畅淋漓活动活动拳脚,这才赖到自己头上。
“既然你们要舞剑,那我替你们伴奏好了。”梦冠芳接过严予递来的玉笛,拂开他忐忑着要将笛身擦拭一番的手,柔声道,“不用擦了。”
居然愿意用我的笛子吹奏!
我吹过的笛子!
还不用擦!
严予满眼星辉,浑身力气当下更叫嚣着要发泄一番,连忙拉着璟然对起招来。
婉惜在一旁看着奏出仙曲的冠芳,心中无端生出许多艳羡,甚至妒忌,这样一个风尘女子,竟都寻着了如此爱重她的男子,小侯爷对她的情分,仿佛比璟然哥对自己的,多上许多,许多。
婉惜眼眶有些发红,这才默默安慰自己道,像小侯爷这等贪恋烟花柳巷之地,还花大价钱买女人的男人,又怎会是什么好男人?他肯定只是一时眷恋于梦冠芳的才色,必不长久。更何况,璟然哥白手起家,自然不会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侯爷那般只顾欢愉玩乐,我的璟然哥旷世奇才,是成大事者,自然少了几分儿女情长,少了几分风流腻歪……
严予武艺较之璟然确是差了些,还偏偏要带上内劲比试,璟然只得收了五分功力陪他发泄。
二人合着冠芳吹奏的乐声过招,倒也堪称一副美景,不多时就将婉惜的心思吸引了过去。
一曲奏罢,严予也将心中快意挥洒得差不多了,又担心心上人吹节奏那么紧凑的曲子太累,这便收势朝冠芳去了。
冠芳抬起绣帕替严予拭了汗,这与从前万般不同的待遇直叫严予又是一阵荡漾,乐呵呵挨着冠芳坐了,好生自豪朝璟然问道:“芳儿吹奏的曲子如何?”
璟然笑道:“冠芳姑娘技艺自然甚是高超,世间少人能及。”
小侯爷闻言不乐意了,眉头一跳,辩道:“怎么是少人能及?分明是无人能及!”
冠芳都听不下去,轻捶他一拳,暗自红了脸。
正当此时,荒野四周杀气骤起,璟然心中暗笑,这不,能及得上的主儿来了。
下一瞬,就是一柄弯刀直冲璟然面门。
璟然一把将花容失色的婉惜拉到身后,持剑迎战。
另一边,严予也是将梦冠芳推到一旁,同手化利爪的妖物缠斗起来。
两个姑娘紧紧挨在一处,退得远远的,不敢扰了心上人心神,四手交握万般担忧。
严予和璟然同两个妖物战在一处,一时间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