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陆西洲指着一个小区，示意沈行停车。

“这儿”沈行犹豫的刹车，踩下踏板，摘下头盔看了眼，“铂爵国际，陆少，你怎么？”

“这是我自己的公寓，我不喜欢住那个大宅子。”陆西洲说着摘下了黄黑头盔还给沈行，顺便从兜里拿出一张行程表，“喏，这是你接下来一周的安排。”

“训练计划？！”沈行快速的看了眼这个日程表，有些吃惊的望向陆西洲，“这是干什么？训练我？”

“不不不，”陆西洲撇了撇嘴，“主要是老头子想训练我，顺带着，辛苦你了。”

“”沈行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目送着陆西洲走进了公寓，便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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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沈行松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有些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

他拿出陆西洲今晚给他的行程表笑了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警校的生活又要来了。”

他把行程表放到茶几上，从桌上拿起那只剩他一个人的相片，看了许久，

今天他接触的陆西洲，和他所打听到的别人口中的花花公子陆少，好像不太一样。

这个陆西洲没什么架子、也挺随性，想到一出是一出，喜欢什么就说，不喜欢的人和事，沈行用眼睛一瞄，就能看出他脸上的不满。

“跟个小孩子一样。”沈行低笑了一声，整个人往沙发上又坐近了些，

尾椎骨好像磕到了什么，转身用手往沙发缝摸了摸，

果然，有发现。

沈行摸到了一支钢笔，将它拿起看了看，“嚯，万宝龙。”不禁啧了两声，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昨晚带陆西洲回来，陆西洲落在这里的。

只不过

这钢笔侧身上，极细致的雕刻着：cl，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l，陆。那这个c”沈行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名字，“程昱。”

是啊，沈行微微垂眸，就在昨晚，这张沙发上，他亲耳听到喝醉了的陆西洲叫出‘程昱’的名字。

一个男人在喝醉酒后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本身

“有意思”沈行低声一句。

昏暗的房中，只能听到他略带讽刺的笑了一声，

但这一个发现，对于沈行而言，算锦上添花、却又让他有些犹豫。

“算了。”沈行烦闷的脱去衬衫，正打算洗澡，他摸到了巷子里小五塞给他的名片。

“小五”沈行盯着名片上小五的电话、和他的地址，更加烦躁了。

他不是不知道小五塞给他名片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并不想联系小五，

他需要时间。

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没一会儿，水汽就上来了，镜子蒙上了一层雾，

沈行闭上眼快速的淋了几下，整个人站在花洒下猛冲，

憋不住气了，

他赶紧走到洗手台前，整个人喘着气扶住案台，低头久久不语。

那么多年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可每当他一个人洗澡的时候，他都会像今天这般，憋着一股气，直到受不了了才关掉水。

沈行自嘲的看着镜子轻笑一声，

镜子里的他，狼狈不堪，

他觉得，只有痛苦，只有亲身反复的感受他哥哥曾经的痛苦，才能让他更有力量的活下去，做他觉得值得的事，

最后这些情绪都渐渐消失，只剩下眼底残留的恨意隐露在镜前久久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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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陆西洲是被吵醒的。

“谁啊！啊啊啊啊啊！”一个陌生的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

陆西洲没法儿，只得闷在被子里嗷叫一声，发泄了起床气才掀开被子挣了眼。

“陆少，”沈行在电话里头淡淡道，“行程上写着，今天早上9点报道，迟到一分钟，俯卧撑10个。现在是……”

“卧槽！”陆西洲吓得瞪大了眼，赶紧看了眼手机屏幕，大叫一声，“8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