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炀会所门口,陆西洲没忙着进去,

他在门口点了一根烟,悠哉抽了起来。

b市的气候并不像洛杉矶,这会儿虽说是初夏,但是已临近夜,吹过来的风夹带了一丝凉意,

陆西洲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很久,他都没有这么仰面肆意的在街角吹过风了。

“陆少?”李琪把车钥匙给了会所门口的安保,甩着一肚子脂肪跑了过来,“您怎么还站这儿呢?不进去?”

“别您您您的,我这是比你大一辈呢还是咋的?要么好好叫,要么就叫father!”

“诶,错了祖宗!”李琪喘着气差点没撅过去,“我这不是怕你来了无聊嘛。”

“我等个人,”陆西洲吐了一口烟圈,一手插兜又抬眼看了一下炀会所的门头,

复古匾额,正楷字体,可偏偏镶边是黑金龙纹,

啧,不伦不类,

陆西洲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眼睛,闪瞎眼。

果然,这陆炀扮猪吃老虎呢,在他走后占山为王,完全没了小时候小哭包的性格,已经有了本市富二代特有的跋扈,脑子里没多少干货,却选择把自己炫成了一个二百五,

不容易啊~

陆西洲这么感慨着,烟也快抽完了,

他随手捻掉火星,递给了李琪,再看了眼手表,不耐烦道,“姓余的怎么还不来?!”

“小西,”不远处,一个声音走近了些。

陆西洲偏过头,往路灯旁那么一看,这么多年了,来人依旧戴着一副平光镜,中规中矩的黑衬衫,连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那颗,白皙的皮肤下微微抬起的嘴角,显得整个人周正温和又多了一些距离。

“晨哥,”陆西洲微微笑了笑,走向他,“怎么才来?”

“对不起对不起,最近厅里会多,我早上忙着开会,手机静音了。”

余晨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来,给你。”

“什么?”

“是一支笔。不是什么贵重的,就当提前恭喜你毕业回国。”

陆西洲打开礼盒,拿出打了精致蝴蝶结的钢笔对着路灯下晃晃,“老正经就是老正经,连送的礼物都是这么正经。”

余晨儒雅的笑道,“对了,小昱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啊”陆西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就被随意的态度掩盖上了,“可能正搂着哪个姑娘乐不思蜀了吧。”

“哈哈哈,行了。”余晨拍了拍他的背,“你别跟他赌气,小昱就是这样,没个正形,但是他也是真把你当兄弟,你这个礼物,也是他让我早点准备的,你看他什么时候会让我这个表哥给别人准备礼物啊,不也就你了。”

“是吗?!”陆西洲听了,显然又多了一层开心,把准备放回礼盒的笔再拿出来多把玩了一会儿。

余晨是程昱的表哥,比他俩大那么几岁,小的时候,他和程昱就喜欢跟在余晨后头闹,程昱好事,要是碰上几个高年级的想欺负他们,总会有余晨出面替他们摆平。余晨学习好,家里世代为官,现在,他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省厅公务员,在b市的公安系统任职,这让陆西洲对余晨在心里更多了一些恭敬。

但今晚把余晨拉来,他是别有目的的。

--

三人来到v的包厢外,还没开门呢,里面的吵杂和劝酒声劈头盖脸的往外冒,听得陆西洲烦躁的揉了揉耳膜。

李琪赶紧上前,推开门。

好家伙,

陆西洲和余晨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

包厢内,有搂着嫩模的、有对酒吹瓶的,还有拿着个麦克风扯嗓子的,莺莺燕燕,纸醉金迷,这哪是像陆炀说的谈生意啊,分明是借着会所行乐方便一堆公子哥儿的。

“那个我还是先回去了。”余晨站在门口,尴尬的刚想转头,却被包厢里的陆炀一下叫住了,

“晨哥!”陆炀立刻起身,有些急迫的整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挤开人堆,顺便命人关掉音乐、打开包厢的灯,就在陆炀往余晨这边走来时,脸上本是兴奋的神情愣是僵硬了几秒,片刻后,他才有些吞吐的看着陆西洲小声道,“哥”

陆西洲莞尔,没有开口、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很享受这一刻陆炀脸上复杂的神色,他知道陆炀从小就崇拜余晨,不管几岁,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有晨哥在的地方,陆炀能乖巧的像一只金毛,甩尾巴还带哈哈的。

所以,他今晚来这儿,就是要喊上余晨,欣赏一下他好弟弟复杂的表情。

“哟!稀客。”一谢顶的胖子搂着嫩模往他们这儿看了过来,“陆少!余处长,难得来炀会所啊,快快快,这边这边。”

胖子给身边的兄弟使了眼色,一堆人乖乖的让出地。

陆西洲有些后悔,他没想到陆炀现在和胖子混一起了,早知道有胖子在,他就不带余晨来了。

这谢顶的胖子,叫吴挺,是b市出了名的刺儿头,搁以前,那就是走黑路子的。

而余晨又是一层公安身份的正经科员,这会儿两人撞见,倒真说不出谁尴尬了。

余晨环顾四周,没有多说,只是拉过面前的陆炀小声道,“我今天是来给小西送礼物的,下次我再来你这儿。”

说完,他又瞥了眼里头的人,冷下脸转身走了。

“晨哥!”陆炀有些急,他这个月也是第一次见着余晨,会所开业、拍广告,忙的他都没空找余晨,好不容易见着了,又是在这个情况,多少都让陆炀显得局促、没什么面儿,

陆炀简单的和陆西洲聊了两句,吩咐好服务员过来招待,便火急火燎的往外追了上去。

等陆炀和余晨都不在了,陆西洲才觉得一下子无聊了,

包厢里一堆莺莺燕燕、肥头猪耳,

他可没什么兴趣看这些人你浓我浓、哥哥长妹妹短的。

坐了没一会儿,陆西洲就想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