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确实比较紧,除了个人行李,还要携带随机工具箱、牵引杆、座舱梯等保障物资,方林甚至来不及新鲜,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一直紧张地忙碌着,直到登上了运输机,才算停了下来。
坐在携行包上,靠着飞机舱壁,再次让各机组清点了保障物资确保无误后,方林这才松了口气,也好奇地张望着这运七机舱的内部。
“坏了!”方林突然想起一事,拍了下额头,“今天是四月二十九号,后天就五一了,晓丽的父母要来,自己答应要和晓丽去接站的!这下麻烦了,也没法通知她了”
虽说有保密规定,方林无法告诉姜晓丽真实情况和部队的动向,但至少可以告诉她单位忙,请不了假。
现在麻烦了,姜晓丽还等着呢,电话是打不成了,即便到了前线机场落地,还要担负二等战斗值班,自然也不可能再与姜晓丽电话联系。
方林苦笑了一下,满心的愧疚,只好在心里对姜晓丽说着对不起。
运七飞机的客货舱并不密封,云层的雾气甚至可以透过舱门的缝隙钻进舱内,两侧机翼上的发动机轰鸣声也是一路相随,一开始方林还习惯性的支起耳朵,去听这发动机的声音与自己维护的飞机有何不同。
不过随着飞行中遇到几次气流,上下颠簸了几次,方林感到头晕、恶心,忍不住还是吐了,吐在上飞机前每人都发了一个的垃圾袋内。
晕机带来的难受,让方林将对姜晓丽的愧疚、将对发动机声音的研究、将对前线机场的好奇,统统都抛到了脑后,靠坐在舱壁上,头抵着舷窗,望着窗外的朵朵白云,默不做声,期盼着飞机早点落地。
伴随着耳膜被气压陡然增大而引起的胀痛,运七飞机总算降落了。
这个前线机场地处闽南沿海,常年都有从全国各地成建制转场此处的航空兵团,轮流驻训,也有像方林等人这样的小分队,执行为期一周的短期驻训任务。
一下飞机,周银辉就去协调大家接下来一周的吃住问题,方林指挥先遣人员,在当地场站人员的引导下,将保障物资卸载到预定地点,等待着即将空转而来的任务飞机。
四月底的闽南,天气已经挺热了,因是沿海,空气还有些潮湿,让方林总觉得身上汗唧唧的。
从中江到闽南,有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若是计划顺利,八架任务飞机在十二点之前就会陆续抵达。
方林仰望天际,不时地低头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四十分,怎么还没到?
“来了!”
伴随着由远而近的飞机轰鸣,空中几个黑点慢慢变大,熟悉的发动机轰鸣,熟悉的空中“倩影”,方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那是我们的飞机。
“放飞员,引导飞机,各机组按预定机号,准备接机!”
八架飞机,分成两个编队,陆续降落,先遣分队的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
不同于平时的飞行训练,担负战斗值班的飞机都挂着实弹,由于二代机机身油箱有限,一般担负值班的飞机都会挂一个机腹副油箱,以增加作战半径。
挂载副油箱、导弹,还有满载的航炮炮弹,因此,在对飞机通电检查时,需要格外小心。
虽说按照规定内容完成了各飞机的飞行后检查,也没发现什么故障、问题。但面对八架飞机,只有四个机组,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这让首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方林,心里不免有些发虚,有点紧张。
直到下午那架伊尔七十六运输机抵达,中队长张昊带领后续梯队和保障装设备的到来,才让方林心里踏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