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今后无论技术级的调整,还是军衔的正常晋升,自己始终都要落后一年。单就分配单位的差别,就使得自己与其他同学“慢”上了一年。
自我感觉并不比那七个同学差,却被如此差别对待,方林难免心中有些郁闷和不服气。
“芳龄,淡定,淡定,你说你,芳龄都二十有三了,消消气,消消气,这命令都下了,生气也没用了。”钟志勇拍了拍方林的肩膀。
“胖子,我叫方林,不叫芳龄,警告你,把舌头撸直了再叫我,不然我,我天天喊你胖子。”两瓶啤酒还未见底,方林说话时舌头就有点打卷了。
“这可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取的这个破名字。”
“破名字?我这名字可是有出处的,步余马兮山皋,邸余车兮方林,多有意境。”方林摇头晃头地念叨着:“这可是当时我们村最有学问的私塾老先生帮我起的。”
“是,是,有意境,有意境。”钟志勇又给方林把酒倒上了。
“不理你个胖子了,阿宝,你说,凭什么你们都能去j团,我就不能去?”方林把手拍在许正阳肩膀上,“你们都一个个挂上一杠两星了,我呢?还是个光板的学员牌,凭啥?凭啥啊?”
钟志勇、许正阳也是今年毕业于空军工程学院的,在学校期间,这两就和方林在同一宿舍,如今又一齐分到s师,关系自然比较铁。
方林,体型虽偏瘦,但还算精壮,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浓眉比较醒目。在学校时,学员队的队长是广东人,普通话不标准,点名时总是将方林喊成“芳龄”,因此“芳龄”这个名字也就叫开了。
钟志勇,分在j团机务大队一中队,其身材只是微胖,但圆圆的脸上肉嘟嘟的,耳垂大而肥厚,同学们都亲切地称其为“胖子”。
许正阳,分在j团机务大队三中队,因其长着一张娃娃脸,双眼皮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被同学们“宠溺”地喊为“阿宝”,只是皮肤略黑,也因此被亲密的室友们戏称为“黑美人”。
报道后,各单位就立即组织对新干部和新学兵进行集训,已经十天了,今天中队终于“大发善心”,晚饭后不再组织学习条令法规,改成自由活动,钟志勇和许正阳他们所在中队也是如此。
于是三人就在中队点名后,各自请了两个小时的短假,相约到营区“一条街”的小店聚聚,点上两个小菜,喝点啤酒,也顺便让心情一直有些郁闷的方林发发牢骚。
“q团有分配名额,可能是干部科随机分的吧,不巧被你赶上了,话说回来,今年q团机械专业的新干部中,可就你一个本科生,将来晋升那还不‘嗖嗖’的。”许正阳笑道。
“就是,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来,喝酒,喝酒。”钟志勇端起酒杯道。
“失个屁马,要不咱俩换换,你两都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们团是啥飞机啊?那是咱空军的宝贝疙瘩,多牛,以后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我呢?命苦啊。”
“芳龄,不提了,来,来,喝酒,喝酒。”
“你个胖子,我叫方林。”
…
八月初的中江市,即便到了晚上,还很是闷热,冰镇的啤酒喝下去感觉尤为舒爽,酒量本就一般的方林已经醉意熏熏。
“胖子,你,你说,我成绩不差吧?那奖学金,是不是每次都有我的?是不是?凭啥我就不能去j团?”
“阿宝,去年,就是去年,西安市举办的那个大学生软件编程大赛,是咱两去的吧?是不是把那奖杯捧回来了?”
“毕业论文,我的论文是不是被院里评为优秀论文?”
“我毕业课题做的教学软件,那个液压泵,我用3dx建的模,漂亮不?那种型号的液压泵还是j团飞机上用的。”
“你说,凭啥就把我弄到q团去?凭啥?凭啥……”醉酒的方林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钟志勇和许正阳相视苦笑,从来没见过方林喝这么多酒,拉都拉不住,一箱啤酒被他喝了一半去,新干部集训期间醉酒,这一顿批,看来他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