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什么都没说，一双黑呦呦的眼睛直直盯着林小姑。

对上林艺这双黑幽不含一丝生气的眼睛，林小姑突然背脊发凉，暗啐一声，她怎么就提到倒霉鬼了。

算了，算了，这林艺精神也不正常，她还是快走吧，留在这她浑身不舒服。

“既然你不想留小姑喝茶，那小姑也不打扰你了，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还是早点去上学吧”说完，眼睛一转，又看到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季嘉行，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检点，看样子像是要把人往家里带。

林小姑本来打算马上离开的心看到季嘉行又顿住了，看着林艺稚嫩的脸蛋林小姑语重心长：“林艺啊，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注意点，别什么人都忘家里带，到时候出事了，你可没地哭去”

这话说的很直白，完全不顾及这里还有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和林艺年纪相当的少年，好像断定了林艺就是个不自爱的女孩。

“姑姑，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好好管管我表姐吧”

提起林艺的表姐，林小姑脸上一梗，这是什么意思，是讽刺她不会管孩子吗。

“你这丫头怎么好赖都不知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却来揭我的短”亲戚家谁不知道她大女儿不学好，仗着家里有钱，这几年不知道玩的多疯。

好说歹说家里托关系上了个三流大学，也还没消停，这几年更是出格，还交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玩。当时她可没少求她哥哥帮忙管她，她就不信这丫头片子不知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你不听，以后你可别求着我”林小姑说完，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愤愤的走了。

留下林艺两人，站在寒风中久久不动。

“一一”季嘉行走到小姑娘身边，大手覆上她的小手。

林艺的手心攥的很紧，季嘉行费力把手指伸进她的拳心。

手上被卸了力道，林艺像是浑身的气都松下来，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玉般的脸庞落下，脚下的雪地被砸出一个个豆大的小坑。

“一一”季嘉行上前一步把小姑娘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他昨天看过那份资料，自然知道林艺的父母发生了什么。可恨的是那个人女人是小姑娘血脉相连的亲人，不仅没帮过她分毫，却还仗着长辈的威严肆意揣测她。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被孙玲玲拽倒的时候她没哭，头痛的起不来的时候她没哭，那个女人只说了三言两语就把他悉心呵护的小姑娘弄哭了，还哭的这么伤心。

季嘉行眸子里的墨色如墨般翻腾，平静的面容下是滔天是怒意。

“呜呜，她凭什么那么说我，呜呜，她没管过我，她不能这么说我”

林艺呜呜的哭着，声音小的像奶猫，季嘉行的脖颈被泪水浸湿，冷风一吹，温热的泪珠凝结成冰，季嘉行却无暇管这些，他抱着小姑娘，不停拍打她的后背，声音轻柔：“一一说的对，一一是最好的小姑娘，不要哭了好不好，一会儿头又痛了…”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两人的头发被染的灰白，冰凉的雪花掉到林艺的脸上，凉凉的温度也让她清醒过来。

“我们走吧”林艺从季嘉行怀里退出来，随意抹了抹眼泪。雪很大，斑驳的地上这么一会儿就又被盖的严严实实。

“好”

到了林家，季嘉行熟门熟路找到烧水的东西，这里两天没住人，显得更冷清，厨房的热水也早就凉了。

季嘉行从厨房出来，就见小姑娘还在沙发上坐着，头低的低低的，好像从两人回来就一直是这个姿势，一直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