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这孩子自己决定？”刘老师也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师，见方老师那副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心里嘀咕两句，问方老师。

“这…”方老师也拿不了准：“林艺，能叫你姑姑来一次吗？”他之前已经给她姑姑打过一次电话，本来对方语气还算可以，可一说到林艺，就处处带刺，也不愿意过来，现在，只能看林艺了。

都是亲人，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方老师有些不确定的想。

林艺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双眼看向对面几人时无波无痕，说出的话很肯定：“她不会来的”

方老师对上林艺平静的眼睛，不知怎的，心里一阵心虚。

“方老师，你能不能再打电话问问，这小姑娘安的什么心呐，家人一个也不叫来，这不就是不想和我们谈吗”孙母一听，顿时又不干了，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下来，看向方老师的满含企求。

“你当我没打，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你们家孩子做了坏事还要逃避责任，我看你家境困难要帮帮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都说了人家家庭情况特殊，你还要我干什么”方老师本来就心虚被孙母这么一打岔，心里的厌烦无处发泄，面对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也没了好脸。

“刘老师，这事你要是还想插手，别找我了，我办不了”发泄一通，方老师视线一转看到对他欲言又止的刘老师，连连摆手。

刘老师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事没商量了，人家班主任都不管了，她也不能越级直接去找人家小姑娘谈，不说这是不是欺负人，就说这事，她要是真做了，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刘老师是个女老师，很快就想通其中的关键，再加上呗被多放拒绝好几次，她早就有了退意，就算孙玲玲成绩再好，家里情况在困难，也改不了她失手伤人的事实，所以她还不值当让她这个班主任倾尽所有。

想通了，刘老师很快做出决定：“郑女士这事我是真没有办法了，孙玲玲同学也该受点教训，您回去好好管教她几天吧”

“刘老师，方老师，你们不能这样啊，你们帮帮忙”孙母一听，如失去了救命稻草般抓着刘老师和方老师。

可两个人只是偏过头，不再看她，笃定了不再管孙玲玲的事。

孙母见求救无望，目光转了一圈，最后看向始终都静静站着的主角林艺：“小姑娘，你行行好，你家没人替你做决定，你自己总能做主啊，你行行好，把钱推给我们吧”孙母冲到林艺面前一双满是风霜的手抓着林艺的肩膀，眼泪汪汪，声音里满是恳求。

孙母的常年干粗活手劲很大，林艺捏的林艺有些痛：“松手”

林艺的声音不大不小，孙母正好能听见，可她并没有松手，反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听林艺这么一说，好像怕她逃跑，手上更用力，嘴上还不停的说：“小姑娘，一看你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家里不缺钱的，我们家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冷静下来的方老师看到这一幕，想到林艺头上的伤，暗中捏了一把冷汗：“郑女士，你冷静点，林艺头上还有伤”

孙母听到伤，像是又想到自己家里被坑的那几万块钱，看着林艺的眼神从哀求变为痛恨，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慢了下来，她还是怕再弄伤了林艺，赔更多的钱。

见孙母停下来，危机解除，方老师松了一口气，无意中瞥到站在一旁，离两人很近却一直冷眼旁观的刘老师，心里冷了冷，这刘老师怎么当上班主任的也太小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