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笑了笑没有拒绝:“麻烦了。”
“程煜哥哥,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不要这么客气呀。”果果小可耐,甜甜地说道。
“你看,连果果都懂的道理,你还要跟我们瞎客气。”文馨附和道。
“是,我的错,下回注意。”
两人两鬼说说笑笑朝着男生宿舍楼走。
青勾站在天台上把一切看在了眼中,一张脸隐藏在黑夜中看不出神色。但从周身的气场上来看,心情应当是不错的。
他站在天台上目送她们到了男宿舍楼下,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动身飘了回去。
青勾回来的气候,程煜才刚进宿舍不久,屁股都没坐热。
“回来啦!”
“神力觉醒了以后就是不一样,恭喜啊。”
程煜腾地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东澜战神何必如此激动,神力觉醒是好事儿,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帮主人,苦于没有能力吗?眼下这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
这话,青勾是笑着说的,但是不知为何,程煜看到这样的青勾,竟无端地升起一股心慌。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也对,我一直对你冷言冷语的,突然对你这么友善了你不习惯是吧?别怕,东澜战神,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飘走了,明显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程煜的心更慌了,按照青勾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他绝对是最不希望看到自己过上好日子的一个。这让他对那句好日子十分忌惮。
原本,他是无比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帮文馨分担一些的,但是看到青勾那一系列的反应,他反而有些害怕自己这突然觉醒的所谓的神力了。
漆黑的夜,除了唰唰的下雨声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这么大的冬雨,一时半刻肯定是停不下来的,没有月光,文馨也就不用担心那些生机。但她仍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在想程煜那突如其来,无处探究的力量。很显然,那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的极限,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但她也早就知晓,程煜跟她一样,都不是正常人。她现在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程煜的力量对自己的影响那么小?难道自己的骨头会比那铁链还要硬?硬骨头也不是这个硬法儿吧?
文馨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他又以上帝视角进入了自己的梦中。
还是那个女人,跟自己长着同样一双桃花眼的女人。跟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
女人坐在长满了青草的山丘上,仰头看像天空。
“幽蘅,你要的酒。”
女人闻声头都没回地回道:“小金,你来晚了。”
文馨想,原来这个向仙女一样的人叫幽蘅,好独特的名字。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朝着山坡下看去。
被叫做小金的男人长得高大帅气,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向往的温暖力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金色的太阳。小金这名字倒是跟他陪的很。
小金提着两坛酒在幽蘅身旁坐下,看着她的眼神中宠溺太过浓烈,让文馨这个第三者都有些羡慕。
他递给幽蘅一坛酒,然后把自己的那一坛也启开。
幽蘅看着他笑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坛。
“幽蘅,过分了啊!这是我的。”
幽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默默地闭上嘴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可文馨看得分明,他的眼神中并无一丝委屈和抱怨,反而有几分隐忍克制的心疼。
心疼?她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何会把那个眼神解读为心疼。
幽蘅独自一个人喝着酒,一言不发,小金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他眼神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她看不懂。
一个空酒坛应声儿碎,幽蘅随手捞起另一个酒坛。小金终究是抬手拦了下来。
“幽蘅,够了。”
“放手。”
“你的眼里,心里除了他能不能给别人留点儿位置?”
“你以为是我不想吗?呵……”
文馨是被心脏的抽痛,活生生地给疼醒的。她抬手抹了把脸,冰凉一片的脸颊上,泪痕还没有干透。
胸腔里的那颗心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痛?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同身受的绝望,心痛,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清晰的感受得到?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那个叫小金的男人,还是那个叫幽蘅的女人,文馨分不清楚,也辨别不明白。
这一夜,就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凌晨两点多醒了,就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些微的肿同时,还有一点点的痛。
“天,文馨,你怎么起这么早?”
“等等,你昨晚睡了吗?”叶岚儿皱着眉头问道。
“睡了啊。”她有些没精打采地回道。
“睡了?那你是打算跟大熊猫抢饭碗吗?”
“你就别抬举我了,跟国宝抢饭碗,我可没有那么高的实力。”
“没有?!我谢谢您,麻烦您去照照镜子,回来再说这话。”
“岚儿,没休息好的是我吧?怎么你比我还要暴躁啊?”
叶岚儿噎了一下,有些话,由于自身性格的原因,她根本没有办法当面说出口,所以只能这样别别扭扭地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担心。
“文馨,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
“没有,我昨晚是因为做了个噩梦,所以就……”
“不是,你没骗我吧?你,鬼姐。竟然被噩梦吓醒了?”叶岚儿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我,我被噩梦吓醒了很正常好吗?谁规定胆子大的人就不怕做噩梦了。”
“好好好,你牛,你有理好吧?!难得你起这么早,赶紧洗漱完出去一起吃早饭。”
这时,系在文馨腰间的收妖袋突然闪了闪。文馨的眼睛嗖地一下就亮了起来,里面充满了惊喜期待的目光。
她一把把叶岚儿推进了洗手间:“岚儿,快,你先进去,我师父要过来了。”
“啊?哦!”叶岚儿刚刚反应过来,洗手间的门就被文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怎么适合见人的睡衣,隔着门喊道:“喂,你好歹给我扔套衣服进来啊。”
“师父,您总算出现了。您还好吗?您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联系不上您有多担心吗?”文馨越说越委屈,眼睛都开始泛红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强烈地表示出对他的关心。道清真人的心有点儿暖,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家傻孩子终于长大了,会关心人,懂得关心人了的欣慰和成就感。
他抬手抹了抹爱徒的头以示安抚:“是为师的不对,走的时候忘了交代你,让你担心了。师父跟你道歉。”
文馨没有想到自家师父竟然会跟自己道歉,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待回神后竟然诡异的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和大家长善解人意,宽宏大量不计较的即视感。
但是她知道,事实它不是这样的啊?“师父,您这次到底去哪儿了啊?怎么您给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没有用啊?”
“我回道观的密室里修炼去了,为了不受外界的打扰,打开了隔离阵。”
文馨:“……”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要欺师灭祖的。太不像话了,随着时间的积累和沉淀。越接触她就越发现,师父在自己眼里的人设正在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