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日这次晋升怕是不会顺利完成了。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让她就这么放弃，再等上几年她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想到这儿，女鬼的眼神变得阴鸷坚定了起来。

她暂时收回了自己的长发，连同包裹住自身躯体的长发一并回复到了初始状态。

她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对着文馨露出一抹毫无攻击性却笑意不达眼底的笑容。

“小姑娘，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咱们人鬼殊途，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无冤无仇？人鬼殊途？文馨努力压下自己身体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抬手指向刚刚落在地上的九个人头：“这就是你说的人鬼殊途？无冤无仇？”

女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狰狞与狠厉：“臭丫头，我劝你少管闲事儿。”

“她们能被我看上，被我炼化，为我所用是她们的荣幸。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我提升功力的祭品的。”

文馨被她不要脸的蛮横言论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处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

“你，畜生不如，随意剥夺活人的生命，用她们的灵魂提升自己的功力。简直不是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妹妹，你好可爱啊，姐姐我早就不是人了，我是鬼，所以少拿你那做人才会用到的伦理道德来指责批判我，你，不配。也没有那个资格。”

草，是一种植物。

而现下的文馨气得只想用她口吐芬芳，恨不能用它组词造句甚至发表成千字檄文。方可表达她心中愤怒之万一。

世间百态，丑陋者自是不在少数。更何况是极端者死后所化的恶灵。

文馨自认为这几个月来所接触的鬼怪不少。为恶不善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心地恶毒到如此人神共愤地步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被气到极致险些胃疼的她蓦然冷静了下来。她想，这大概就是物极必反定律吧。

文馨冷笑一声儿：“呵呵，做人时你活得失败，死后做鬼，尽管你现在自认为天下第一风光无限。但终究逃不过十八层地狱的惩罚。”

“哦，不！我说错了，你这种鬼，连进十八层地狱的资格都没有。灰飞烟灭才是你的最终归宿。”

这次，换成长发女鬼被气炸毛了。

她倒不是介意被人诅咒灰飞烟灭，毕竟现在冥府关闭，她想要投胎转世也是不能。灰飞烟灭是早晚的事儿。

让她介意的点是文馨说的那句做人失败的话，这是她一生的痛。如今她虽然已经死去多年。但是当初活着的那短暂的人生，确是她一直想忘而不能忘的痛。

鬼的理智和逻辑性本就比活人弱上许多。如今长发女鬼被裸地戳到了痛脚。当即就理智全无了。

刚刚想好的计策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九天之外。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了自己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她想要看着她一点点儿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她要把她千刀万剐撕成碎片以消她被侮辱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