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曾与他说好，你若不愿，我也定不会强求。”

“我愿意。”集安认真道。

放下手中的刀具，集安敛好衣袖，自胸襟前取出一个荷包。

白底锦布为衬，夏荷仿若摇曳，周遭雨丝朦胧，最右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华。

“这是母亲绣的。”集安爱怜的抚摸荷包凹凸的针线，回想起母亲挑灯起针的模样。

“母亲说，乾京的烟雨最是朦胧醉人，夏季雨荷更是别有风情。——母亲这般喜欢的乾京，将军这般看重的南齐，我又如何会弃之不顾。”

集安眉眼苦涩是说不出的悲戚。

“猊兽只是不会说话，他们很聪明的。”集安掏出荷包中的小木兽，做工算不上精细，却是憨态可掬。

似金刚又似猛狮，想来这便是万兽林的猊兽了。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血脉结……”

集安痴痴的笑了，拇指摩挲木兽的眉眼。

“他们与华族不过就是万兽林中的近邻，哪来操控一说。”

“没有血脉结？”韩焰心中一顿，那夏衡来南齐不就只是竹篮打水。

纵使她恨夏衡挑唆齐梁大战，可易地而处，夏衡是北梁皇子，自然是向着自己的母国。

血脉结是保齐梁和平最好的法子。

“对，没有血脉结之说，所有的都是心甘情愿。——不过只要北梁承诺不再伤害猊兽，我可以回万兽林帮他们迁移猊族，让出开采矿地的领土。”

集安神色郑重，韩焰忽而觉得这样的集安风华过人。

“集安……”

她喉中一涩，华家全族被灭，故地重游又是多大的悲伤。

“将军放心，我又不是瓷片，哪里会那么容易碎。”

集安摆出没心没肺的笑，眼睛眯成缝隙，遮掩眸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