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快说!你是如何哄骗我阿姐的。”
“你怎么断定是我骗得她不是她找的我”
容楠不服气的反驳,逼得拿刀的人又将刀刃送近脖颈几分。
“嘶……疼疼疼,小炮仗你还真的想杀了我啊。”
容楠伸着脖子使劲拔高,浑身汗毛竖立,被命门处的刺痛而恐惧,却仍不服软,继续逞口舌之快。
“韩姑娘那般得体大方,怎会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白瞎了了她一片心意!”
“说清楚。”韩焰死死盯着嘴上英雄的某人,心中希冀这一切都是误会。
“小炮仗。”
龇牙咧嘴的容楠忽然正色,瘦如枯骨的脸颊有了几分严肃。
“你既然觉得这事有误会,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
怎么问韩焰心中讥讽,难道要她看着最心疼她的阿姐歇斯底里的喊着恨她吗?
“要你管!”
韩焰倔强回应,不肯透露丝毫哀伤。
“你觉得一个心怀恨意的人会在十几年间无微不至的关切所恨之人”
“韩姑娘筹划周密,我曾以为她是为我绸缪……如今看来,她要护的是韩家。”
容楠泛起苦笑,有落寞之意。
他没有出息,自小便不得父皇欢心。
忽而有一天,有一个姑娘说,待父皇百年后容毓即位,定不会叫他的堂兄弟们善终。
他应该为自己谋划。
她可以帮他。
他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他。
韩恕心只摆出愤恨模样,言说自己幼时因韩焰遭遇的苦楚。
其实未来如何他不在意,只是这辈子除却没有人曾这般将他看的清楚。
她说,二殿下是知世故而不世故,心中有千万宏图却因如今朝局而不敢透露半分。
他这些年装作纨绔,做足窝囊模样。
幼时父皇就曾对他说,这天下不缺你一个庸才。
他自觉不若三弟聪慧,却也有一颗赤城心,可父皇从不愿多看他一眼。
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熬了三宿将《古鉴》倒背如流,兴冲冲的跑到御花园请父皇查问,当时三弟也在。
父皇正握着阿弟的手亲自教他习字。
父皇从未待他这般亲昵,甚至记忆中父皇都不曾抱过他。
那日他被父皇训斥一番,说他只知攀比想着出彩。
他看的清楚,三弟习得字就是《古鉴》。
原来父皇不是不喜欢孩儿出色,只是不喜欢他优秀。
他一心只有自己的小儿子,甚至在容毓的身上花的心思都要比他多。
父皇不喜欢他。
他回到殿中就将书房里的古籍全部撕毁,从此成为废物窝囊的二殿下。
与韩焰的那一架,他虽被父皇训斥,却前所未有的感受到父亲的呵护。
不能下床的半个月里,父皇总会抽时间来看他,眼中的心疼叫他委屈。
父皇不是不疼他,但却不想他出彩,而生不该有的心思。
韩恕心告诉他,父皇一直想要拔除元家和韩家,只要他能相助,那么定会有封地王号。
届时无论登基的是谁,他都有立足之地。
虽心有疑窦,可他依旧答应了,不知是想为父皇分忧多一些,还是不想拒绝这个被毁了一生的女子。
催骨毒是他喝下去的,不过墨老的毒药还真是个糟蹋人的玩意,他又体会到下不来床的滋味。
父皇眼中愧疚,又如当年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