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便想寻你来。”
‘我想韩姐姐了,姐姐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啊?’
那年的上元节,容毓亮着眸子,拉着她的袖口,万分希冀的看着她。
‘傻阿毓,我还没走呢,怎么就想我了?’
她摸了摸小二郎的头顶,只笑着打趣他。
‘可韩姐姐是要走的,只要想到这个,我便想你了。’
‘你个小鬼头,就知道贫嘴。’
…
韩焰不语,看着仿佛又变得重新熟悉的容毓,瞳仁颤动。
“焰儿不是说要一辈子护着朕,如今为何不作数了。”
“陛下错了,是韩姐姐要护着阿毓,而非末将要护陛下。”
“有何区别?”
容毓不解,眸中阴云密布。
“有。”
韩焰不卑不亢,定定答道。
“……陛下是天下的君王,四海朝局皆在心间,何须末将不自量力的护着。”
可阿毓却只是在宫里处处受排挤的小太子……
怎么能一样。
“铮!”琴弦挑断,容毓指尖泛出血丝。
韩焰心中揪起一瞬,忍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心。
“焰儿……你当真从不知道朕的心意吗?”
容毓语意悲戚,流血的指尖不住颤抖,雪白与殷红缠绕,妖冶诡异。
眉眼攒簇只看向恭敬受礼的韩焰,那般柔美的眼睛为何盛满叫她陌生胆寒的情绪。
“砰!”玉琴被掌风劈成两半,容毓长袖随风一荡,飞身向韩焰攻去。
拱手的人一惊,便要出手阻挡,却被人清点穴位,无法动弹。
容毓何时有了这般功夫。
黑底繁金的帝袍宽大翩翩,容毓自后圈住韩焰的腰身,那袍子简直像裹在韩焰身上的棉被。
高出韩焰半个头的容毓紧贴韩焰背后,自她耳侧沉声道:
“胜将军者,得娶美人归。焰儿的规矩,不是吗?”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摩挲她的耳畔,将韩焰心中提防一片片击碎。
‘我以后要嫁的郎君,一定得打得过我!’
有一年春猎,韩焰记得自己曾这样说过。
当时夏衡坐在高树杈上,惬意万分,而阿毓……则缩在她的身后。
夏衡噙着笑,跳下树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挑眉问道:
‘那阿焰的意思便是,谁打的过你就能娶你?那你输定了。’夏衡胸有成竹道。
‘切,就凭你?我让你一只手你都打不过我。’
小炮仗趾高气昂,她肯定,乾京的贵少们没有一个能打得过他。
‘那就请小将军赐教。’
夏衡翩翩行礼,便出招攻来。
花蝴蝶戏耍炸毛的小猫咪,时而靠近她身侧,时而有翩然而至她的身后。
叫她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又是一掌打空,韩焰头顶都快要冒烟。
‘小将军这般恼火,是觉得自己输定了?’
夏衡的花面凑到韩焰耳侧,展开折扇遮掩二人面颊,戏谑道。
要说这韩焰确实不亏为乾京小炮仗,谁点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