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集安,泪眼婆娑撅着个嘴巴。
“将军——”
烈阳之下,韩焰被简直被这群人气的头上冒烟。
狠狠扫视藏在帐篷后面的三个脑袋,和赶着回去“收算盘”的许千宁,宛如飞出千万冷箭,叫这些人冷汗直冒。
“若是我听到有人议论今日之事。”韩焰环视四周,缓缓说道:“……本将军不介意再多上报几个重伤兵。”
“今日将军是来这散步的,我们凑巧遇上,凑巧凑巧。”
许千宁腿肚子打颤,讨好赔笑。
韩焰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甩袖离去。
身后集安哭嚎着飞奔跟去。
军帐内,韩焰气冲冲的坐在桌台前,带红痕的手搭在椅背处,死死捏紧檀木节。
“将军——”
“有屁快放!”
集安重新翻找出一根红铁簪,哭唧唧的将韩焰的头发挽起。
“将军怎么这样啊——”
“本将军行得正坐得端,哪样了?!”
韩焰狠狠瞪了一眼宛如弃妇般的集安。
“将军还没出阁呢。”
集安被训斥憋着眼泪,有些埋怨。
“昨夜不过是被那厮拖着坐了一夜冷板凳,什么事都没有!况且!本将军就没打算过要嫁人,谁再敢提起此事,我便砍了谁的脖子!”
韩焰制止集安想要说教的心,一天内她不想听两次说教,还因为同一件事。
脑回路清奇的集安耳朵里只进了前一句话,忽而“下堂妇”满血复活,眼睛亮亮的瞅着韩焰。
“将军真的只是在板凳上坐了一夜?”
韩焰撇开眼,不自然的扯扯嘴角,“嗯”了一声。
反正在她睡着前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将军心里是有我的!”
集安完全没有发觉韩焰的不对劲,一把抱紧她的胳膊八爪鱼一般不松手。
韩焰一巴掌抵在集安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的脸皮上:“你死开!谁那么不长眼,心里有你!”
“我不管我不管!老将军已经定下我是将军的童养夫。”
韩焰:“集安,你要不要脸!韩客山那老混账的话你也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军别想抵赖!”
“滚开!!!”
…
督军帐内
一个黑影从窗内旋身而进,光天化日显眼的黑色竟无一人察觉。
安贺旬端坐于桌案前,徐徐提起青瓷壶斟茶,余光睨了那黑色一眼,便捏起茶杯递到唇边。
“少主何必要多费口舌,徒惹人疑心。”
安贺旬没搭理黑影的疑问,细嗅茶水清香,转换话题:
“昨夜你去她帐中探寻,可找到什么?”
昨日他昏迷中将韩焰桎梏身边,阴差阳错给了他派人探查的机会。
黑影裹着黑纱,和孟浅衣着大体一致,不过男子装束要更为松散阔气些,他虽口中唤着‘少主’,却没有半分恭敬。
漫步至安贺旬对面,一屁股懒懒躺在高椅之上,还翘起了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好似愉悦。
“什么也没找到,你死心吧。”
霍朗叹了口气,分明该是失落的话,在他口中说出就变了味道。
安贺旬选择性失明,没有理会属下失礼举动,从中品味出更深层的含义。
“所以你又有什么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