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连忙回过神来,“刚刚有个客人电话订了一束金丝雀花,但他说是送给你的。”
这种事屡见不鲜,店员早就习以为常。
金丝雀花……
上官宛白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由伸手扶墙来稳住自己虚软的膝盖,又听店员继续说道:“他还留了一句话。”
店员认真盯着字条,一字一顿道,“好久不见,我的金丝雀。……这句话还真奇怪啊。”
这句话,仿佛是打开上官宛白内心深处的潘多拉盒的钥匙。
时隔一年多的噩梦又重现在她脑海之中。
她牙齿微颤,“把花丢了。”
店员微愣,见上官宛白脸色难看,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好的!”
“还有,要是他再打电话过来,不要接也不要管。”
“明白,店长。”店员虽然奇怪,但没有深究下去。
明明骄阳正烈,上官宛白却感觉自己沉浸在漆黑的深海里,寒凉细细麻麻地扎在她心窝里。
原以为已经过去了。
原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
但一旦那个人以各种方式来宣告自己的存在时。
上官宛白才知道,不是不在意了,而是不愿想起。
“宛白,你怎么了?”
陈慧是副店,有时上官宛白因有事出去时,都是她在管理着店面。陈慧担心着上官宛白的情况,她情绪看起来不大对劲。
“慧慧,我今天不大舒服,这天拜托你帮我看下店了。”
“好,你快回家休息吧。”
上官宛白回到家,不混水地吃了两粒安眠药,她神经质似的用牙齿碾碎药粒,舌尖弥漫着苦涩。
她想转移注意力,不去想那件事。
宽大的棉被轻而易举地将娇小的女人包裹在内。
上官宛白紧闭着眼,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没事,我现在是在x市,很安全。”
x市不是的安德里小镇,不是他的地盘……
对,纵使那人再怎么一手遮天,在这里,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那天过后,花店就再也没有收到那通电话,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就算如此,上官宛白心中那根弦,由始至终都紧绷着。
今日,尹西一如既往地向黎子安汇报完公司每日情况后,难得没走开,一直拿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黎子安。
黎子安眼皮没抬,“有事就说。”
尹西犹豫道:“我刚刚收到了消息,胡随昨天在监狱里死掉了。”
黎子安批着文件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冷清的眸,“死了?”
“是的,我听说是跟新进来的两名犯人发生了争执,打起来了,一人不敌四手,活活给打死了。”
话间,黎子安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如尹西所说,电视上果然报道着胡随在监狱里被打死的新闻,还给出了两名犯人的照片,他们貌不惊人,但眉眼间都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煞气。
明显受到多年血腥杀气的洗礼,并不是普通的犯人。
黎子安皱眉,他隐隐感觉这其中有着一丝不对劲,薄唇微动,沉声道:“他们的背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