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一字一句像血磨出来的:“谁给你的脾气这么大。”
她终于动了一动,一个字十分平静的刺穿男人的心脏:“滚。”
她是有自尊的,凭什么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他看轻!
情绪一度紧绷着,她的声音沙哑得要命。
被黎子安听到了心底,按在她肩头的大手突然往上,揪住她长长的发,迫使她的头往后仰,面目落在他眼里,几乎破碎。
“你再说一遍!”
上官宛白瞪着他,看见了自己认识的那个残暴的黎子安。
嘴角冷冷一扯,嘴型就是要再说一遍。
却没说出口。
他手上用力,疼痛让她闭了嘴。
下一秒,黎子安松开她,反手打开车门,掀唇只说两个字:“下车。”
上官宛白几乎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她的眼睛红透,吞下哽咽,“好。”
真就下去了。
上官宛白今天穿的少,走进秋天的夜里,冷的直打颤,但就是头也不回。
黎子安猛地关上车门,踩下油门,车子疾驰而去,一边致电给后头一直跟着的保镖车,“谁也不许让太太上车!”
语气里充满了肃杀。
上官宛白就这样被远远的抛下了,在后视镜里渐渐沦为一个小点,直至消失不见。
庆幸的是,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走路还能舒服点。
仰头看头顶那一弯冷月,上官宛白搓了搓手,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吹吹冷风会清醒的多。
离开z城多年,城市改变很大,她根本不认识路,只知道朝着马路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身上没有钱、没带手机,不可以打车。
清醒过后,是无尽的委屈和怅然。
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没有预防,也不知道为什么黎子安会这么动怒。
上官宛白就这么跟着月亮走啊走啊,走到浑身僵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见遥远的一声——
“宛白!”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冷得出现了幻听。
事实上在看见她时,简茂勋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今日在酒楼里,给一个好久不见的兄弟接风洗尘,最后都喝得醉了,他一个一个给大家送上车。刚点一根烟的功夫,抬眼就看见了路对面瘦弱渺小的上官宛白。
简茂勋掐灭了烟,穿过斑马线小跑过去,很惊喜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里啊?”
上官宛白冻得整个人都快结霜了,狼狈的对他笑笑:“我……我在这里路过,散散心。”
简茂勋一眼便看出来她不对劲,兀自摸一把她的手,摸到冷感,他严肃的追问:“你穿这么少出来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