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坐在沙发上,招呼她也坐下。
他咂咂嘴巴,笑道:“没事的,你这么漂亮,其实我可以免费给你住。”
上官宛白不认为这世上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什么?免费?为什么?”
张远长满黑毛的手摸过来,盖在上官宛白素净的手背上。
“美女,以后这地方就是我们两个人住,我当然愿意免费了。”
上官宛白深深地吸口气,实在是出师不利,竟然第一次租房就遇见这种不怀好意的房东。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脸色冷冷的,“不好意思,我是来租房的,你找错了人。”
张远被下了脸子,当场就不乐意了。
想他多少算个暴发户,在会所点什么样的美女不给他面子,怎么顾姣介绍来的女人如此无趣,是在故意装清高吗。
上官宛白扭头就要离开,张远呸了一声,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扔在沙发上。
她疼得眼泪都快冒出来,对上他色眯眯的表情,恶心得说不出话。
张远毫不客气地往她身上掐了一把,“别装了,这套公寓比你整个人都贵,不要给脸不要脸!”
上官宛白气得全身发抖,“你别乱来,否则我报警了!”
他冷笑地凑过去,“你自愿进来的,装什么呢。”
眼看那双魔爪就要伸过来,上官宛白不可抑制地爆发出一声尖叫,差点把张远的耳膜叫破了。
“哎哟我去,”他咬牙切齿,“你是顾小姐从什么音乐学院找来的女人吧?”
上官宛白脸色发青,勾起腿等他扑过来的时候,直接往下身猛踹。
没想到张远突然停住,额头留下一片鲜血,他抹了把脸一看,往后晕死过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薇薇安站在他身后,脸色惊魂未定,手上拿着一只沾血的烟灰缸。
张远躺在地上,头皮血流,毫无动静,就像是死了一般。
上官宛白傻傻地看向薇薇安,“他该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那血迹触目惊心,薇薇安僵硬地松开手指,烟灰缸砰得一声砸到地上,她吓得尖叫一声。
到底是个弱女子,即便是有打人的勇气,也没有收拾残局的气魄。
她惊慌地捂住脸颊,“怎么办?就那么砸了一下,怎么可能就没气了呢。”
上官宛白探出脚尖踢了踢张远的脚,他的膝盖顶了一下,嘴巴里含含糊糊地哼出声。
幸好没死。
她当机立断给医院打了电话,然后拽起薇薇安的手跑出这片是非之地。
安静的电梯间,两个女人的心跳声急促而响亮。
上官宛白深深吸了口气,缓和心境,“你也别太担心了,那伤口并没有多严重,等医院来了,就会把他抬走。”
薇薇安眼圈发红,紧张地问道:“这个男人不会报警吧?”
“怎么会?他非礼我在前,如果报警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上官宛白拽住她发抖的手指,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的,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即便是真的把他打死了,我陪你坐牢。”
薇薇安一听,顿时破涕为笑。
不过她既然是为了救黎太太为坐牢,黎先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接下来的三天,上官宛白带上薇薇安住进酒店里,等到她们从电视里看到张远没事的新闻,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用为这种人渣坐牢。
薇薇安望着张远肥头大耳的脸,奇怪道:“这人我好想认识。”
上官宛白蹙了蹙眉,“一个房东你也认识。”
“在那种豪华小区有公寓出租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房东。”
薇薇安咬着吸管想了一会,终于记起来了。
“这个房东张远是最近富起来的暴发户,他在顾家手下承包工程,靠顾家才挤进上圈子里,不过大家都不怎么看得起他。”
上官宛白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顾家?不会是顾姣背后的顾家吧?”
薇薇安低低地嗯了一声,“张远身边的女人像流水一样,完全就是个色鬼,我们这次租了他的公寓,当真是倒霉。”
上官宛白细细地听她讲了许多,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就算是好色的暴发户,也不至于对一个来看房子的女客动手动脚,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病房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张远头上绑着绷带,嘴里还不住地骂骂咧咧。
“这帮该死的记者,到我别打的时候,就一窝蜂地出来了。”
他摸着伤口处,龇牙咧嘴,在心里把上官宛白骂了一百遍,早知道就直接上了,还和她啰嗦那些做什么,白白挨了一下,连公司都没办法去。
手机屏幕亮起,是顾姣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