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到阿莫身后还有人。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
尹珏予扯起嘴角牵强地笑了笑:没什么
啪!话音未落,又一块蛋糕猝不及防地飞过来,正中尹珏予的脸上。
哈哈哈!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尹珏予一脸奶油,尴尬地站在原地。
拿蛋糕糊到尹珏予脸上的和用香槟喷她一身的是同一个人,他比其他人笑得更大声更放肆:这个蛋糕本来是给阿莫准备的,反正你也弄脏了,干脆就替阿莫受了吧。
此时的莫楠梓已经找到了地方坐下,他下巴习惯性的微微昂着,从下颚到脖颈牵扯出一条好看的曲线,淡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那一刻,即使脸皮再厚,尹珏予也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不会吧,真的生气啦?始作俑者不知死活地把头凑到尹珏予眼皮底子下。
尹珏予一脸的蛋糕奶油还有香槟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就是莫楠梓带他来的意义?为了让这么多人耻笑她?如果莫楠梓就是为了故意侮辱她的话,那他成功了,非常成功。
这时沉默了很久的左起终于看不下去了,找侍应生要来干净的湿巾递给了尹珏予:这是顾城,也是我们的朋友,他这人就爱搞恶作剧,你甭跟他一般见识。
那个叫顾城的男人嘿嘿地乐了:是啊,我这人就是一混蛋,你可千万别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
尹珏予想哭,倒不是因为顾城故意捉弄她,莫楠梓无动于衷的反应,比这些更让她难过一万倍。
莫楠梓从进屋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那天只有我们见过面,这些都是阿莫的朋友,知道阿莫回来,大家好久没一起聚一聚了。左起主动解释道。
尹珏予用湿巾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污渍,折腾了十来分钟,直到这会儿才有机会看清楚屋里的人。
江树就坐在莫楠梓旁边,正笑眯眯地冲她挥手。
看着江树人畜无害的一张笑脸,眉眼干净清明,在昏暗的包厢里灼灼发光,尹珏予的心里好受了一点,勉强地勾了勾唇角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小予,你过来坐这边。江树挪了挪屁股,把中间的位置隔开,好让尹珏予坐在她和莫楠梓中间。
尹珏予这会儿心里还很不是滋味儿,刚才自己出了那么大糗,莫楠梓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连正眼瞧她都没有,要说心里一点都不难过绝对是假的。
就在尹珏予犹豫的空档里,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一道影子,不等众人看清是谁,那身影直直地朝莫楠梓扑过去,有那么一瞬间尹珏予觉得那个人一定要扑到莫楠梓怀里了。
然而就在距离莫楠梓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那个人识相的停了下来,并且坐到了原本留给尹珏予的位置上。
阿莫,你太不够意思了啊,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约你也不肯赏脸。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没有故意撒娇发嗲,熟络的语气和动作却透露出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尹珏予的眼睛从女人挽着莫楠梓胳膊的手臂上淡淡的划开。
江树不乐意了,气鼓鼓地说:喂徐萌,这是给人家小予留的位置。
小予?哪个小予?徐萌演得一手好戏,装作四处看看的样子眼睛里就是看不到尹珏予,最后还是在旁人的指点下才注意到眼前这位陌生人,无声地冷笑一下,道:你说的就是这个替代品啊。
听到替代品三个字,尹珏予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徐萌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整个包厢里的人都能听到,大家纷纷都不说话了,或是尴尬或是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左起的眉毛深深地蹙紧。
江树大声道:你这么说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徐萌不屑地朝尹珏予撇了撇嘴角,转头看向莫楠梓:阿莫,我听人说了,你不知道在哪儿找来一个女人和小束长得很像,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啊。
莫楠梓不说话,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他十指修长,在玻璃杯反射的灯光衬托下好像一对艺术品,尹珏予不小心又看走了神儿。
徐萌!小予也是阿莫的朋友!江树大声的反驳道,尹珏予终于回过神来,视线从莫楠梓的手指上移开,感激地看了一眼江树。
徐萌嗤笑道:呵,朋友,就她也配跟阿莫做朋友,江树我看你又同情心泛滥了吧。
你!江树气得坐直身子。
够了。莫楠梓冷冷地开口,徐萌和江树都没了声音。
莫楠梓淡淡的看了眼徐萌,漆黑的瞳孔望不到头,他的眼神凉凉的,嘴角一丝轻佻玩味的笑意也是薄凉的,徐萌被他盯得心虚,向后挪了挪身子。
小束的名字也是你叫的?莫楠梓道,声音不大,然而徐萌却被打脸打得够疼的,咬着嘴唇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