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四海嘶声大吼:不!他猛地甩头,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我们不要分开,不要分开!
不分开,不分开。
都怪我,怪我不能控制自己是她,是她逼我走的!我不能告诉你,不能够啊!不能够啊一直以来接受的严格训练,让他必须坚守一个承诺,特遣组的工作是国家高度机密,便是亲属也不可以透露,但谢月兰就在面前,自己要向她解释清楚。怎么办?怎么办?
熊四海突然头脑剧震,眼鼻嘴唇全都挤在了一起,神态痛苦万分。谢月兰大惊失色,提高声音说:别慌,看着我,看着我!
熊四海看着她,额头青筋条条爆起。
谢月兰怜惜地抚,摸他的脸庞,眼中柔情万千:我都知道,都知道,是邓亚男逼你的,不关你的事,对不对?
嗯,就是她逼我的,是她熊四海喃喃呓语着,忽然闭着眼睛头脑一晃:咦?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谢月兰脸色一变,赶紧说: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
我告诉你的?不,我没有!熊四海退后两步,双掌抓住自己的胸膛,似乎要撕心裂肺一般。谢月兰踏上两步:看着我,看着我
啊熊四海在痛苦地惨嚎,突然间脑中一片混乱,就像有无数的钢针正在刺入,又像有把刀子在不停地搅动,刹那之间,一些往事纷至沓来毫无逻辑,忽而是小时候,忽而是读书时期,再忽而就到了邹家,转眼间他又回到小街道上,周围行人依旧,环境依旧,没人理睬他,没人留意他,天空似乎要塌下,地面似乎要裂开,真是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谢月兰眼见他即将陷入疯狂状态,不禁惊慌非常,连忙伸手过去想按住他的额头,但他猛地大吼一声,居然一手狠狠推开。
呃哼谢月兰身子向后飞倒,嘭地就撞上墙壁,口中的唾沫血丝喷在他的脸上。天地之间更加摇晃了,随时都有沦陷的可能。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粗重的呼吸声与低吼声,熊四海全身抖动,弯腰抱头,挺胸昂头,再弯腰抱头,再挺胸昂头。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的野兽,又像正在冲破茧子的蝴蝶,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反抗!终于,他急促地一轮喘气,眼中渐渐闪烁着神采,身子渐渐站得笔直,整个人安静下来。
哪有什么小街道,哪有什么谢月兰?一切都是幻觉,还是在317房间里,花蕊倚在墙角怔怔地看着他,嘴角淌血脸色苍白,茶具破碎撒了一地。
双方对恃几分钟,熊四海冷冷地问:特异功能?花蕊没回答,也无需回答。一想起刚才的险况,熊四海从心底里感到惊惧,随即一股怒火冲上,顿时走过去一把将花蕊整个人提起来。花蕊昂然不惧,冷冷地瞧着他。
你我本同一阵线,你却对我下毒手,不知什么居心!
谁让你伤害我!
我伤害你?难道我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了?
对谁都可以拒绝,对我就不行,因为从来只有我拒绝人,而没人拒绝我!
熊四海一听怒发冲冠,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又想狠狠地踹上几脚。他忍了再忍终于松开手,冷冷地说:好,你才是自大狂,一边自恋去吧,老子懒得理你!
花蕊狂怒,嘶声大喊:变态!你好神气吗?
谁变态还用得着说吗?谁神气更加不用多说。
你
勾,引别的男人去吧,老子没空。熊四海狠狠丢下一句,转身想走了,但他这句话实在是刺骨入心,花蕊凄厉吼叫,站起来双手一张,眼神陡然间精芒闪烁。
嘶!一片瓷片从地下飞起,直直划去。熊四海一惊,举手拍落。只听嘶嘶声不绝于耳,破碎的瓷片满空乱飞,竟像箭雨一般既急切劲,眨眼间就到了熊四海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