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邹锦这般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借医院的设备、医生、护士根本就一点都不难,才三个小时而已,就把邹子龙接回了家中,一切安排妥当。归途中,熊四海全程握住邹子龙的手不停安慰,而邹子龙似乎精神大好,一直未曾昏迷。
邹锦眼见儿子对自己冷冷淡淡而对熊四海依赖十足,心里真是又伤感又无奈,再加上杀手的事情困扰,他几天之间身心俱疲,竟如苍老了几岁一样。
不知不觉到了邹子龙染病的第七天,一切阴霾还在笼罩,袁达彪没有消息,幕后黑手还没查到,邹子龙的病情逐渐恶化,他不但气血亏损形同枯木,而且呓语喃喃神智难清。医生已经无法可施,与一名护士整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生怕邹锦发火迁怒于他们。邹锦大受打击,时时刻刻陪伴在儿子床边,他很少说话,满脸尽是不可描述的悲伤!
这天晚上已经十一点多,房门忽然哆哆哆地响,熊四海打开门一看,是辉哥。他轻声喊:老板
邹锦缓缓回过头来,冷冷地问:怎样了?
辉哥说:对不起,老板,我们一直没能查到彪哥的下落,他
饭桶!邹锦勃然大怒,整个人嚯地站起指着辉哥的鼻子大骂:你真他妈的是废物!给你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个人都找不到!
辉哥脸色苍白,低头不敢作声。
都是一群废物!邹锦怒火未息,狠狠地盯着辉哥,眼光阴狠毒辣,似乎辉哥就是祸害袁达彪的凶手一样。熊四海在旁瞧得暗暗惊心,想:老狐狸受尽折磨,现在情绪不稳随时都会迁怒与人,辉哥呀辉哥,你偷了他的老婆,给他出出气也是必须的。
辉哥当然是逆来顺受不敢驳嘴,立正站好神态毕恭毕敬,不过他心里边怎么想倒是无人知道了。
邹锦又问:阿杨那边有没有消息?
辉哥回答:没有。
阿火那边也是没有的了?
是的。
妈的,都是废物!邹锦乱发一通脾气,把辉哥赶了出去,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有些气吁喘喘。
熊四海早已省得厉害,当然不会自找无趣劝说,只静静地呆在一旁。房间里再次静下,邹锦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邹子龙干枯的手掌,又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
呃忽然邹子龙张嘴动了动,眉头紧蹙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两人都是一惊,邹锦赶紧轻喊:子龙,子龙
呃啊,哎呀邹子龙在惨叫,身体左右摆动,双手摸着头部扯着头发,看来病情发作了。
快快快,抓住他!邹锦大喊。
熊四海已经一手握住了邹子龙的小臂,轻轻而蓄力地揉摸。这几天他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逢邹子龙病情发作,医生来了也没用,唯有熊四海握住他的手才能安静下来,可能他心里对熊四海的依赖已成了习惯,真是半分钟也离不开。
嗬ashash嗬ashash嗬ashash邹子龙大口喘气,勉强睁开了一丝眼睑。
邹锦哭着说:儿子,儿子呀
爸我呃、啊!邹子龙突然大声惨叫,音量完全不像一个垂危的病人,叫得极为惨烈极为有力,吵得邹锦心都碎了。
啊ashash痛死了!邹子龙左手紧紧与熊四海相握,右手猛地按住自己的头,眼里流出的不是泪水,竟然是血红血红的颜色!邹锦悲愤交加,但却手足无措,只能陪着大叫:儿子,子龙!熊四海心里难受,伸手过去帮忙按住头颅,不停地安慰:别怕,挺住
痛呀!让我死了算了!
儿子呜呜呜
挺住,挺住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