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袁达彪失踪了一段时间,不但没有为自己遭遇的惨事悲愤发狂,竟好像很看得开,神情从容不迫,真有大将之风。邹锦淡淡地说:小海呀,彪哥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吧。
熊四海微微一怔,想:他们要谈的事情不让我知道,怎么办?正迟疑着考虑用什么方法不用走开,忽然白映虹接了一句:彪哥,你与锦哥慢慢谈,我先走了。
袁达彪说:不急,不急,我们许久未见,应该叙叙旧的。
白映虹脸色一变,辉哥跟着挑了挑眉毛,邹锦说:阿彪念旧情连映虹也算上了,呵呵。
袁达彪也笑:呵呵
两人相视大笑,开心得很。熊四海听着这些话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哪里不舒服又说不出来,只是隐隐间觉得有大事即将发生,很大的事情!他当然更加不会走了,怎么也得看个明白再说。
袁达彪说:老板,我今年都四十多岁了,跟了你多少年?
邹锦说:十八年。
袁达彪长叹:哎,十八年呀,一眨眼就过去了。
邹锦说:不错,岁月催人老,我都六十三了。
袁达彪目光深邃,说:鸡虫、豪杰、高佬他们跟我也跟了二十年,那时他们还是十六七岁的大孩子。
邹锦点点头:嗯,你们比亲兄弟还亲,生死之交。
是真正的兄弟!我袁达彪这辈子算是不错的了,有老婆对我好,有兄弟对我好,儿子也听话,事业也算有成。
不错。
袁达彪又长长地叹气,目中有泪流下,声音也变得哽咽:他们都死了,为了我死了,我这个当大哥的,当老公当爸爸的没用,真没用
邹锦一时无语。熊四海暗暗摇头,心里涌起阵阵失落难过。
袁达彪忽然问:老板,我自问对你忠心耿耿,为什么?
邹锦深沉地抿抿嘴,还是无语。
熊四海听得一惊,忽然一个念头像闪电般掠过:什么为什么?什么意思?难道
袁达彪挪了挪公文包,将它抱在胸前,盯着邹锦又问:为什么?
邹锦淡淡地说:还用问吗?
为了他?为了这个废材?袁达彪指着邹子龙,眼中陡然露出凶光,满屋子的人心中都是一震,张德海、周家兄弟还算镇定,白映虹、辉哥、熊四海都是止不住脸上变色。
邹锦叹气说:他确实是不成材。
袁达彪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的家业交个他迟早败个精光。
邹锦说:嗯。
袁达彪接着说:但是即使大家都知道,不过大家还是很乐意去扶持,去教导,我从来没有异心,也从来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情。
邹锦还是淡淡地:嗯。
说到这里,两人又停了下来,四道犀利的目光交错碰撞,如果是有形之物的话,只怕就得发生爆炸。熊四海就算再嫩再笨,这时也听明白了,他心头一阵恍惚,想:所有一切都是邹锦自己干的?为什么?只为了替邹子龙铲除隐患铺排道路?难怪一直追查不出元凶,难怪
阿嚏!他又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袁达彪的目光转向他,深深地看了一会儿,说:小海,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伤害我?你孤身一个人陷入了龙潭虎穴,你还有什么本事说伤害人?熊四海惊疑不定地摸摸鼻子,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