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锦已经命悬一线,心里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当然是儿子。他一听熊四海说得掷地有声,眼珠微微转动,嘶哑着问:不骗我?熊四海赶紧猛地点头:当然不骗你,快说,秃鹰在哪里?
呃邹锦好像吐不出气,说不出话。
怎么联系他?熊四海急得要命。
啊嗬、嗬、嗬!邹锦圆睁着眼睛不停喘气,生命已到了弥留时刻。
熊四海心如火燎,大声哀求:我的老板你快说呀,我保证照顾好龙少绝不食言,快说,我求求你了!
邹锦终于说:四二、六三、八七十一七
熊四海一愣:啊?什么东西,说清楚些。
是是邹锦口角蠕动,正在尽最后一分力气。熊四海紧张无比,眼睛瞪得老圆老圆,脸颊的汗珠大滴大滴掉落,但忽然之间,外面传来了嘭地一声,鼓又响了!
嘭嘭!鼓声具有极强的震慑力。
啊!有人惨叫。
呃!有人连惨叫也叫不出来。
嘭嘭嘭鼓声催魂断魄。
房间里边的人相继惨嚎,张德海猛地跳了起来狂舞一阵,直直冲出窗台跳了下去!周家杰、白映虹早已动也不动,看来死了。辉哥发疯地扯着自己的衣服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条条血痕纵,横交错全然不顾,猛地大叫一声伏倒在白映虹身上。周家伟最惨,双手不停地抠着肚子:嘙地一下居然爆开来,肝脏肠血四下飞溅。
邹锦死得较为安详,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就再也不能呼吸,临死前双眼还望着邹子龙,目光中有不舍、有愤怒、有悲凉,复杂得很。
奶奶的韭菜煲,敲你妹的敲!熊四海大喝一声跳上阳台,顺着鼓声的位置看去。灯光影射中,花园小道上依偎着两个人,袁达彪满脸鲜血嘴角含着冷笑,另一个人神情肃穆目光坚定,双手不停地敲打小鼓。他是荣哥,曾经与熊四海、甄豪杰喝酒通宵达旦的荣哥。
还敲什么,人都死光了!熊四海一跳而下,一步一步紧逼过去。荣哥停下手,冷冷地注视着他,说: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哼!熊四海懒得说话。
你既然是卧底,看来我们之间是不能善了咯?荣哥说。
当然!熊四海说。
难为豪杰还把你当成兄弟,原来你不过是别有用心而已。荣哥很生气的样子。
熊四海更加生气:闭嘴!猫抓老鼠天公地道,你们坏事做尽草菅人命,法理难容!就算是甄豪杰在这里,我今晚也一样得亲手处置绝不留情!他庄重凛然义正辞严,说得斩钉截铁显示无比的愤慨与决心。
这段时间他日夜守在邹子龙床边,眼见他受尽折磨痛苦心里别提有多难过,现在更是满屋子的人死在他的面前,让他如何自处如何过得了良心、责任?于一刹那间他就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甄豪杰与他虽然曾经惺惺相惜,曾经互相帮助,但始终黑白有别水火不容,两人感情基础肤浅无比。即使甄豪杰在世,也必然帮着袁达彪残害人命,而自己也必然奋力阻止,到头来正印证了一句古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达彪受伤不轻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只是嘿嘿冷笑。
荣哥狠狠一咬牙:好!废话多说无谓,大家各出手段吧!说完把小鼓一抛忽然抽出一个瓶子来,瓶盖一打开就涌出阵阵氤氲,像煮沸的水一样冒着蒸汽。
什么东西?熊四海暗暗警惕,拳头紧紧攥住。
嘎嘎!袁达彪怪笑声中一手夺过瓶子,看也不看仰头就喝了下去,荣哥凄凉一笑退开几步,说:彪哥,我们是好兄弟,来世再做兄弟。
对,来世走开呃袁达彪一句话没有说完,突地脸色大变,双掌紧紧地捏住自己的脖子。
熊四海愣了愣,想:搞什么?装神弄鬼,任你们搞什么花样也挡不住我的神力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