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喂,武哥,我出来了。
刘兴武说:嗯,小心些。
知道的,有没有人接应?
只有我。
行了,有你在我放心得很。
呵呵,如果甄豪杰有线索的话,帮忙找出幕后黑手也好,免得再兴事端祸害社会。
明白了,我先联系甄豪杰。
嗯。
熊四海接着拨打甄豪杰的电话:喂,豪杰哥我出来了。
有没有人跟着你?
没有。
小心在意,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行踪。
知道的,现在去哪里?
你先去市区广场南门,在三号电话亭等我电话。
好。熊四海继续开车行驶,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子好神秘,难道真的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到了指定地点,不一会儿,电话亭里果然传来的铃声。
喂,豪杰哥。
嗯,你要把手机丢掉。
丢掉?豪杰哥你太小心了吧?我的手机没有问题。
以防万一!小海,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很需要你的帮助,但又怕你被跟踪被监视,那么叫你过来反而引狼入室了。
熊四海眼珠一转,说:好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办。
谢谢你。
我们是哥们嘛,不用客气。
嗯,对面街有个候车亭见到没有?
见到了。
几分钟后,应该有辆公交车经过,你上去一直到三十六站亭下车,然后顺着路口直进左转一百米,再右转几十米,到时我会去接你。
好,就这样。熊四海走向候车亭,默默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悄悄戴上了耳机,在裤袋里拨通了刘兴武的电话,汇报了情况。过了几分钟,真的有一辆公交车缓缓停下,他上了车一路到了三十六站亭,下车。
这里已经是郊区的一个村口,路灯虽然通明,周围的房屋也不少,但放眼望去当然是冷冷清清、昏昏暗暗。他按照甄豪杰的指示朝路口走去,途经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小心地把手机轻轻塞入一截。左转近百米,右转
附近很宁静,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光线勉勉强强看得见路。刚走过一处空地的时候,忽然有人低低喊了一声:这里。熊四海扭头望去,漆黑的角落边闪出一个人影,依稀是甄豪杰的身形。
豪杰哥。
小海,跟我来。
两人向旁边的建筑群一直钻进,左拐右转了三四条横道,穿过一扇小铁门,进入一幢杂乱的楼房内。脚步在空洞的楼层间发出沉闷的声音,熊四海心里暗暗留意,猛地察觉出上面有人潜伏。
豪杰回来了?阿狗探出头来,朝熊四海瞅瞅。
熊四海点头微笑,跟着甄豪杰一直入内。里边又脏又乱,昏黄的灯光下,好像所有的摆设都是黑漆黑漆的,没清理干净的桌子上堆满了矿泉水、泡面、香烟、饼干等等东西,另一张茶几上还放着一把手枪,袁达彪正从烂沙发上站起来:小海,谢谢你仗义援手。
熊四海说;彪哥客气了,我原本就是跟你的。
袁达彪叹叹气,轻轻地拍着熊四海的肩膀,说:随便坐,先委屈委屈了。
熊四海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说:彪哥既然信任我,我当然愿意效力,就怕我力量不够,帮不上什么忙。
别谦虚,别谦虚,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袁达彪朝阿狗呶呶嘴,说:高佬在楼顶也挺久的了,你上去替换一下。阿狗点点头,转身走出。
房间内一时沉默,熊四海望望甄豪杰,又望望袁达彪,强忍住没有发问,甄豪杰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说: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所以请你过来帮忙。
熊四海微微皱眉,说: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不向邹先生要求增援?他应该有很多兄弟。
甄豪杰苦笑着说:我们担心集团里边有奸细,不敢暴露行踪。
哦?熊四海轻轻点头。
哎,奸细肯定是有的了。袁达彪沉重地叹气,说:我家里边人手的安排,摄像头的布置,一切一切都已经泄漏,昨晚杀手闯进去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就就他的话语咽住,脸色顿时痛苦不堪。
熊四海知道他丧失了妻儿,心里很替他难过,却不知从何安慰,唯有跟着叹气。这个叱咤风云的黑,道大哥,不过才四十多岁,但眼下已经鬓边花白容貌苍苍,可想而知短短两天中,事业与家庭的重创对于他的打击是多么的巨大!
甄豪杰关切地走近一步:彪哥,别说了。
说有什么的?谁不知道?不知道的更加该让他知道!袁达彪忽然狠狠地咬咬牙,凶光从眼里射出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要他百倍、千倍偿还!
门口脚步声微响,高佬走进来,看着袁达彪这个样子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慌忙扭过头去。甄豪杰强忍着痛苦,挤出一丝微笑,说:大家别这样,彪哥你还有大仇要报,气坏了身体就袁达彪惨笑,身体突然一软坐倒,摊开了双手无力地仰头望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