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四海耸耸肩膀,说:我我出去吃点夜宵而已,肚子饿了。
杜名剑哼一声:吃了大半小时?你你把身份证拿出来。
熊四海其实还没补回身份证:干什么?
杜名剑说:先压我这,万一店铺有损失你负全责。
熊四海眨眨眼睛,说:神经病!转身就走。杜名剑想拉着他,一伸手猛然想起这小子厉害得很,赶紧缩手,大声地说:我是老板,有权查你身份,快拿过来,喂,喂
老公你在叫什么?谢月萍来了。
杜名剑气鼓鼓地说:这小子晚上不知跑哪里去了,根本没守夜!
谢月萍忽然神色紧张,问:一整晚都是?
杜名剑说:呃,一整晚未必。
谢月兰低头想了想,摇头叹气说:算了,反正他要地方休息的,走不了哪里去,而且我们没加工钱,不能强迫他。说完目光盯着厨房里边的身影,眉头紧紧蹙着,似乎有心事。杜名剑没有留意,喃喃地咒骂一番,不久大伙陆续来到,一切照旧。
熊四海趁周围的人都在忙着,朝谢月兰打打眼色,两人悄悄出到后巷。谢月兰一嘟嘴问:干什么?熊四海嘻嘻笑着说:昨晚看电影你不是很喜欢里边的女主角吗?
谢月兰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熊四海高兴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另外有套连续剧也是她主演的,听说好看得很。
哦,是那套
你知道?看过没有?今晚我们去看。
你丫,电视剧去哪看?又不是电影。谢月兰瞪了一眼过去,熊四海怔了怔,满脸的欢容变成了失望。谢月兰眼珠一转,说:其实也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笨蛋,去网吧不就成了?
网吧有的吗?熊四海从来没上过网,真是小白一个。谢月兰暗暗好笑,说:有,今晚去。
熊四海大声响应:好,就这样定了。
时间似乎过得飞快,匆匆又是一天,晚上两人喜滋滋地就钻进了一间网吧,选了角落边一台机子。谢月兰打开视频播放器,点了那套连续剧,拿起听筒的时候忽然就愣住。听筒只有一个,两个人怎么用?想不到这回熊四海可变聪明了,说:一人听一边嘛。拿起听筒夹在两个脑袋之间。
谢月兰红着脸,不声不响也不动,盯着屏幕眼睛都不眨下。熊四海只是一时口快而已,真把听筒举起来的时候,闻着阵阵的幽香,挨着柔软的胳膊,耳边更被丝丝长发撩得麻麻痒痒的,那种感觉真是
他斜着眼珠子,偷偷在瞧。谢月兰长长的眼睫毛,秀气挺直的鼻梁,红润小巧的嘴角,还有微微翘起的下巴,他真想轻轻地咬一口。忽然他的手背一凉,微微一惊之下随即心中狂跳。原来他的重心不知不觉缓缓倾斜,整个人依偎过去,手背触到谢月兰的脸颊。谢月兰缩缩脖子,还是没有动,脸却更红了。
熊四海呼吸急促,空闲的左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大腿,右手背移一移再近一点,终于阵阵异样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传输过来,又滑又有弹性!
电脑播放着画面,听筒里响着对白,但熊四海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身在云端飘飘忽忽,神魂颠倒。
喂,让一让。旁边突然来了个人,大煞风景。
熊四海扭头看去,问:干什么!
那人说:两个人占满了位置,别人哪有地方上机呀?把椅子拿来。
熊四海有点恼怒:你找别的地方去。
你才找别的地方去!谈恋爱谈到网吧了,外面有旅馆有公园怎么不去?在这显摆恩爱!看来这人是个愤青,要不就是一个孤男,似乎对恋爱中人特别有意见,口气十分不善。
熊四海又羞又怒,还没想好怎么回骂,忽然谢月兰嚯地就站起来,斥了一句:人家就喜欢在网吧谈恋爱怎么了?关你什么事?说完突地低下头,一扯熊四海的手臂:走了!
两人大步走出网吧,急急在人行道上小跑。谢月兰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熊四海却在嘿嘿傻笑,越笑越大声。
谢月兰停下脚步,用力一甩,大声喊:不许笑!原来两人的手不知几时牵在了一起,现在才分开,难怪熊四海笑得这么得意。
你还笑,还笑谢月兰大发脾气,双拳嘭嘭就往熊四海的胸膛捶落。一个女孩子,今晚可算没了矜持,羞大了!
熊四海呆呆地看着,忽然一把抓住谢月兰的纤手,深情地说:月兰,我们就恋爱吧!
谢月兰终于抬起头,双眼已经有泪花闪动:嘤了声就扑进熊四海的怀里,抱得紧紧的,贴得紧紧的。熊四海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她的秀发,头一低就朝她脸蛋凑去
唔!
啊!
谁说城市里很多人很拥挤的?现在不就清净得很嘛?清净得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