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志说:猛熊,快,我只能拦住他一阵,没法子将他控制。妈的,怨气又重了,好强!刘兴武感觉到四面阴风阵阵极不舒服,赶紧掏出胸前的玉牌遮住脸庞,说:四海,动手!
熊四海犹豫了,一动手鲁大友就得灰飞烟灭,他可是个受害者啊,被奸商和工头活生生埋在方柱里
四海!你别感情用事,平时你是怎么训练的?想害死队友是不是?是不是!刘兴武急怒交加,接着大吼一声:动手,这是命令!
嗷嗷半空的鲁大友张牙舞爪上跳下窜,王启志咬紧牙光死死顶住,想出声也没有气力。情势越来越危急,熊四海眼见棚架一些竹竿已经松动,确实不容迟疑了,于是大喝一声:你投不投降!
嘎嘎,嘿哈哈,你来打呀,我又不是石头死物,看你怎么打!鲁大友得意洋洋,猛地一晃动,王启志闷哼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熊、四、海!刘兴武一字一句地叫着,眼里冒出火花!
呀巴布鲁嘙啊!熊四海终于出手了,一拳白光如闪电一亮,紧接着砰隆巨响,鲁大友叫都没叫一下就已经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铃铛声停下,风声停下,棚架声停下,三人都是大汗淋漓,彼此都听到喘息声。王启志淡淡笑了笑:真是厉害的猛熊,佩服,佩服。
熊四海苦笑说:过奖了,我
你好无知!刘兴武大喝一声,怒冲冲地瞪着眼睛。
熊四海神情黯然,说:武哥,我
废话!你是怎么受的训练?竟然置队友的安危于不顾?你心肠好想帮人,但现在帮的是一只恶鬼,一只随时杀人于无形的恶鬼!你本事大可以无惧,我呢?启志呢?要是其他人在呢?有时一念之仁就会铸成大错,那时就后悔莫及!刘兴武越说越气愤,胸膛猛地起伏。
熊四海嗫嚅着说:对不起,武哥!
刘兴武说: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纪律没组织,根本就不配当特遣组队员。
熊四海说:我,其实我想
刘兴武说:想什么?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觉得他很冤枉对不对?觉得不忍心杀他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一只鬼!现在已经威胁到人民的安全,怨气还在上升中。你今晚放了他,明晚他就可能滥杀无辜,到时你就成了间接的凶手!
熊四海不出声,把头低下。刘兴武嘿嘿冷笑,说:你可以说我无情,但我说的是事实!帮他伸冤不是我们的责任,是其他部门的责任,你只是一个人而已,就算有异能,可以帮得了多少人?你一个人干得完吗?
能干多少是多少。熊四海心中不服,低低地接了句。
哎呀你你这臭小子!刘兴武大怒,王启志眼见气氛越来越僵,赶紧劝说:别吵,别吵,大家慢慢谈!
刘兴武走上几步瞪着熊四海,大声说:你就真的可以确定鲁大友是冤死的?
熊四海说:不是吗?事实摆在眼前。声音虽然低,却很坚定。
刘兴武说:什么事实?摆在眼前的是他的尸体,是有人谋杀了他,工头和开发商的嫌疑是最大。
熊四海抬起头来,说:这就行了啊,帮他伸冤不对吗?
刘兴武一脸的严肃,说:他是被害了,但为什么被害还没查清楚,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他一点过错也没有,真的那么冤枉?
熊四海一愣,问:什么意思?
你个笨蛋!刘兴武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可能是分赃不匀行不行?可能是他知道工头偷工减料,从而勒索钱财行不行?可能是在争吵的时候误杀了他行不行?
熊四海被问住了,支吾着说:这个
刘兴武继续说:他是死了,心中有股怨气不散,因此化作了厉鬼!但是为什么怨气不散呢?我提出的几点疑问有没有可能发生?
有熊四海又把头低下。
刘兴武吸了一口气,怒火渐渐减少,但话语并没有停下,说:到底工头与开发商之间有没有勾结,到底鲁大友死的情形是怎样,这些都需要展开深入的调查,谁有罪谁无罪不能单凭鲁大友一面之词,而这些都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我们是国家公务员,高级公务员,办事有程序有规条,你是怎么出训练营的?你的教官从未教过你这些?
王启志接过一句,轻轻地说:猛熊啊,你确实太善良了,就算鲁大友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但他现在变了,怨气日增一日迟早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熊四海不出声了,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王启志拍拍刘兴武的肩膀,说:武哥,他还是新人,今晚就说到这儿吧,好不好?刘兴武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扔下一句:就是因为他是新人才费我唇舌,如果不是新人我老早打报告上去处分他了!超级小菜鸟!
王启志扯了扯熊四海的衣袖:走了,没事。
熊四海闷闷不乐,脚步突然就变得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