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了出来,果然舒服了好多,熊四海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鼻息沉沉。一连两天,他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胸口渐渐不太痛了,就是活动还不能自如。
房子里难分日夜,这天他正无聊地看着杂志,忽然门响了下,韩拓和邓亚男走了进来。邓亚男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已经不需要再坐轮椅,不过行动也是不太方便,腰杆似乎没能挺直。
熊四海急急发问:怎样?解出三十四的意思没有?
两人一起摇头,韩拓说:能想到的地方都去过了,他住过的酒店、他开过的车子、他用过的手机号码等等,根本就没有发现。
熊四海失望了,说:没发现?哎。
韩拓说:其实也有发现,我们查到的地方早被别人先查了一遍,看来对手和我们一样也是没有得逞的。
熊四海连连点头,说:哦,那还好些。
韩拓犹豫了一下,问:其实你还漏掉什么没有?
什么?熊四海一瞪眼睛,不高兴了:这问题你已经问我九十多次,还问!
韩拓笑了笑,说:我不是不信你,只不过你受了伤,又被吓了好几回,我怕你一时记不起来而已。
熊四海哼了声,扭头不理。邓亚男一直没有讲话,这时微微蹙着眉头,说:那人临死前伤势太重,只能把关键的数字说出,却说不及其它的内容,看来我们只有等,等局里的专家去破解。
韩拓无奈地说:只好这样了。你先休息,我们走了。
熊四海说:慢着,这里是什么地方呀?外边好多管子又看不到阳光。
工厂。话声中两人已经走了出去。
熊四海喃喃地说:又是工厂?警匪都喜欢用工厂做窝?有没有地方洗澡呀,我几天没洗臭死了。这些问题没人回答他,而他确实难受,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烦了。
不管了,找个地方洗澡再说。他爬起来,捂着胸口开门出去。这里应该是二楼,外面的通道是钢铁制造的,空中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管子,也不知道连通到哪里,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熊四海喊了声:有人吗?没人回答,他叹叹气,嘀咕着说:不理我了啊,这叫过河拆桥,又叫打完斋不要和尚,今天算是懂了。
顺着通道走了几米,转弯,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期间有几个铁门,熊四海逐一推去,动也不动。胸口还隐隐生疼,他不敢走快,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忽然一阵轻微的水声传来,他顿时笑了。
上半截楼梯,拐角处水声越来越响,而且门是能打开的。他笑容满脸走进去,但一看清环境心里又不爽了。
房间不小,但空间不大,到处都是管子,塞得满满的。正前方墙壁上,一个大铁管往下淌水,注入一个大铁锅中,所以有响声,但要找地方洗澡却似乎不太对头。
熊四海左瞧右看,忍不住暗暗咒骂:鬼地方,臭工厂,比我身上还臭上几分。到底有没有一根管子能打开水流的?这水能不能用呀?他走上去,手碰得着的管子都摸了一遍,没有。
没有只好走了,他刚刚转过身子,忽然停下来。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绝对不是水声,而且是从旁边最近的一根管子传来的。什么声音呢?他诧异地想了下,把耳朵贴了上去。
是人声。有人在说话,清清楚楚地从管子里传进了他的耳朵。
得抓紧,决不能松懈。一个粗壮的声音说。
邓亚男回答:是,组长。
粗壮的声音接着说:你身为特遣组的模范尖兵,很快就升副组长了,在这当口正巧碰上这么件大事,你可得千万小心不得大意!
邓亚男又应道:是,组长,你放心,我们几个正在全力寻找权杖把手的下落。
熊四海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原来是组长大驾光临,都集中开会了,难怪没人理我。想到这点不禁觉得舒服了些,耳朵继续听着:你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