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步死了,熊四海当然没有死,他受了重伤,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坠落,而周围一片灰黑,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他心中大惊,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什么东西也抓不到,想张开嘴巴大喊,但喉咙塞得紧紧的根本喊不出。
完了,完了。一阵天旋地转,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肌肉绷得像石头一样。终于,下意识之中,一连串的咒语闪电般冒出:巴布鲁嘙啊说来也怪,这咒语竟似乎具有无穷的力量,白光闪烁变强,突破周围的黑幕,裹着熊四海连连翻滚。熊四海剧烈地抽搐几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多久?熊四海的喉咙咳咳直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定了定神,眼珠子转了转,才算清醒过来。
这房间不错,比起上次工厂那间好得多了。四面是刷得洁白的墙壁,头顶有中央空调窗口,另外还有套沙发、一张茶几、一台电视,像宾馆的住所一样。
难道我还在友情旅馆?熊四海眨眨眼睛,开始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心情就激动了。邓亚男怎样了?和尚怎样了?黑步的异能太厉害了,他抢走了权杖把手没有?一记起黑步那纵,横天下的架势以及无坚不摧的黑风劲力,他禁不住一骨碌翻身坐起,神色紧张。
咦?我好了,没有什么事?嗯,看来特遣组里边的什么博士真有点本领,配的药很灵验。熊四海想着,下了床,走去拉开了房门,抬眼一望,忽然就呆住了。
外边是个更大的房间,四面镶嵌着玻璃,摆放着许许多多古怪的仪器设备,还有几台超大显示屏,跳动着一般人看不懂的符号和数据。有两个人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口罩正忙着,他们见到熊四海出来也是呆住,瞪大了眼睛直望。
熊四海尴尬地笑了笑,生硬地递手打个招呼,说:嗳,你们好。这是基本礼貌嘛,哪知道两人忽然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扑到一张桌子前,其中一个人对着话筒大喊:博士,博士,不好了,那小子醒过来了。
熊四海一听很不高兴,暗想:我醒过来不好吗?还小子小子地乱叫,没素质。他四处瞅了瞅一时找不到门在哪里,唯有丢下一句话:叫邓亚男过来。转身就回房甩手关上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这下关门熊四海可不是有意的,他听到响声也吓了一跳:门有问题?我没怎么用力呀。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等下叫邓亚男赶紧让我出去。
过了十多分钟,房门打开,两个人冲了进来。不是邓亚男,一个是韩拓,另一个是位老人。老人身子消瘦,戴着一副老花镜,秃头闪着光,眼睛也在闪着光,盯着熊四海十分专注的模样。
韩拓走上来,忽然伸手捧住熊四海的脸颊不停摆弄,自己也在歪着头左瞧右望,问:你没事了?
熊四海心中奇怪,反问:你想我有什么事?想我死呀?
老人也走过来,喃喃自语说:神奇,实在太神奇!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熊四海拨开韩拓的手掌,朝老人呶呶嘴。韩拓失笑,说:这是特遣组的资深干部,袁求义博士,他可精通很多学问,是个活着的百科全书呐!
哦。熊四海原来就猜想到了,于是伸出手客气地说:博士你好,久仰大名。其实他哪里听过博士的大名?只不过人家救了他两次,怎么也得握个手表示谢意才行,哪知道袁求义根本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地看,似乎他的脸上正长出朵花儿来。
熊四海愣了愣,扭头问:博士干什么?我的脸怎么了?心中忽然有点担忧,毕竟自己与巫师狠斗了一场,难道中了暗算?黑步那大鼻子转到自己脸上来了?
韩拓轻轻摇头,望着袁求义。袁求义忽然伸出手,拉起熊四海的手腕仔细把脉,过了几分钟,他连连点头,大声说:好了,好了,果然全好了。厉害,厉害,真的很厉害。
熊四海心中大定,想:你个老头神秘兮兮的,唬得我一惊一咋地什么厉害?说我厉害?我自然是厉害的,嘻嘻。想着不禁笑出声,欢容满面。
袁求义也跟着哈哈大笑,说:小伙子,恭喜你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熊四海喜滋滋地点头:谢谢博士,全靠你的药呢。
袁求义说:我的药?我的药可没有这么灵验呀,呵呵。
熊四海心想:博士又开朗又谦虚,很有风度,不像邓亚男那样,又装酷又阴险一想到这里,他就问了:邓亚男呢?
博士和韩拓的笑容立即僵住,齐齐叹气,韩拓说:还在床上躺着,虚弱得很。
熊四海大感惊奇:啊了一声又问:她还没复原?我都没事了,她怎么还没复原?
韩拓苦笑:基本上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估计多躺一个多月吧。
熊四海更惊奇了,说:一个多月?这想不到她伤得比我还重。
博士忽然插嘴说:其实是你伤得重些的。
熊四海问:什么?那我躺了多久?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