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弱弱地说:或许当时他们也困难
熊四海大怒,提高声音说:困难?两个堂哥都出外混了好几年了,每年回来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还吹什么南方有多好,钱多好赚;堂姐更了不起,嫁了有钱人衣食无忧,隔三差五地就往家里捎东西。他们家困难?我们家算哪个层次?
熊四海说着说着心头越来越难受,想起从前的事情,似乎有很多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又老梗着梗着极不舒服。在他的印象中,村子里的叔伯亲戚都很尖酸刻薄瞧不起父亲,无论是同爷爷的还是不同爷爷的,一见着面,说话神态动作等等,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臭模样。究竟什么原因?他也曾偷偷问过,但话到中途即被喝止。
母亲不自然地摆弄着筷子,说:大家都是亲戚,你别讲这些话,你爸人老实,也不计较。
熊四海冷笑几声,心中暗暗想:就是因为爸为人老实?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真是一点都不错。这些年他们生活越好过,就越瞧不起我们家里,操!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父亲见熊四海神色激动,不禁有些担心,说:这些事就别提了,现在我们家也挺好,不羡慕,啊?
熊四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爸妈,你们只管放眼瞧着,我一定出人头地,一定要令我们家威威风风,绝不让人看不起!说完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着怒火。
父母亲对望了一眼,慌忙出声附和,连连点头。
熊四海扭头向着六伯家,狠狠盯着墙壁,目光似乎能穿射而过。如果他真有这种异能,那就把六伯的房子烧掉也不一定,委实他心里不平得很!
小海,小海?母亲见到熊四海这副模样,心里头很是担忧。
啊?熊四海回过神来,看看父母亲的表情,不禁感到愧疚,说:爸,妈,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们面前发脾气。
母亲微微一笑,说:你长大了,不过不能乱发脾气。
熊四海报以一笑,想:你们不知道,生了我这个儿子是你们上辈子做的好事多福分够。我是阳神呐,血里有刚阳正气,连妖魔都得避忌三分,偶尔发发火算什么?
母亲站起来,问:饱了没,我收拾了。
熊四海点点头答:饱了,我出去逛下。说完大步出门。他心里早有了想法,这时一路向东,不久来到一条小河边,周围一片密密的竹林,幽静雅致。
这是他童年的欢乐地,无数个日夜,无论开心或忧愁,他就在这里削竹做成小笛子,对着潺潺的河水吹凑着简单的音乐,现在环境依旧,人却不同了。
他轻轻迈着步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心里涌起了许多感慨。他才二十一岁,本来还应该无忧无虑充满幻想憧憬,但近来发生一连串的事情陡然就令他成熟几分,脸上有了些许沉稳之色。只见他微闭着眼睛,胸膛有节奏地起伏,过了几分钟,忽然大喝一声:嗬!竟一拳朝石头狠狠捶下!
用手捶石头?他是不是疯了?就不怕指骨断裂?哪知道情况非同寻常,他的指骨居然没事,石头悉索轻响,碎了一小块。
异能!
熊四海抬高拳头放在眼前细细观察,轻轻点头,喃喃自语: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异能一般都发挥不出功效,把咒语念一遍就成了。现在这感觉这感觉他又闭上眼睛慢慢琢磨体会,尝试着与身体里边的异能沟通,以求明确了解什么状态下有异能,什么状态下没有异能。
过了几分钟,他皱皱眉头,提起拳头又是朝石头捶下,不过不敢太用力。哎呀这次痛得他龇牙咧嘴、猛甩手腕,异能已经消失。
熊四海心想:奇怪呀,时间变得这么短?嗯以前使用异能的时候都是在情急之下,或许激发得长久些,如果单单靠念咒语便短暂些。嗯估计就是这样,再试试看。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里又念着咒语,只觉得全身渐渐发热,血流慢慢加速,似乎连自己也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隆隆响。陡然他大喝一声,瞪目扬拳虚击,朝几米外的一株翠竹打去
一团淡淡的白光应声射出:啪地一下翠竹从中爆开:哗啦啦一阵摇晃,叶子飞扬。他喜动颜色,站起来左右开弓,双拳连环交替,嘴里嗬嗬直叫。
嚓咔、啪啪一丛翠竹东歪西倒,折了几根垂下来。他更是兴奋,使劲地狂挥手臂,想尽情舞弄一番,哪知道几拳过后白光再没出现,异能又没了!
啊?不够一分钟?他整个人呆住,随即苦笑摇头,软软地坐倒石头上,呼呼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