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四海可担心了，以为窗户外边有人，幸好，什么也没有，或许是眼花。

吁他长长地喷出一口气。走出厕所，正要喝口水，哪知一抬头，又看到了一个人影。人影飘过门口，瞬间消失。

他大惊，吓得动也不敢动。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确实看到了，人影是白色的，和那女鬼有八成相似。

那么凶？追上门来了？他下意识地一手抓住灵符，嘴里喃喃自语：东岳大帝，东岳大帝，保佑，保佑

他紧张地站立了很久，直到一股麻木感从脚跟传上，才松驰自己的神经。他想放好水杯，哪知手腕没劲，杯子跌落地下：啪一声就碎了。静夜之中声音响亮，刚好是张护士值班，她走进来看到他这模样，也变得有点惊慌，问：喂，没事吧？

熊四海没出声，只是看着她。她应该从他的眼中读懂了恐惧，顿时抱着自己的双臂不停地搓动：哎嘢那个四婆又来了？

熊四海轻轻摇头说：不是四婆，四婆早走了。

张护士瞪大了眼睛：不是四婆是谁？四婆几时走的？走到哪里去了？嗳嗳，我说你这人，到底说的是不是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见到那些嗯？你可别吓唬我啊，你她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问题多得可以装一箩筐。

熊四海什么都没回答，颓然地坐在床上，只是轻轻抚、摸那张护身符。

张护士走近两步，弯腰仔细看了下，说：咦，这不是东岳大帝庙的符吗？

熊四海心头一震，问：你也知道？

张护士说：当然知道，本地谁不知道东岳大帝庙？过年过节的时候，谁没去拜祭过？

熊四海的心头再次震了震原来在本地，东岳大帝庙真的很出名，看来很有些门道。但为什么熊四海戴上灵符之后，还看到那女鬼呢？他想了一会儿，说：唉，可能是夸张的，大帝庙没那么厉害吧？

张护士说：以前就听传闻，大帝庙不错呀，许多人的祈福都灵验了。

熊四海心烦意乱，问：那为什么我求的符不灵验呢？还是见到那些东西。

张护士楞了楞，说：你要这样想，如果没有灵符，可能你就不是单单见那东西那么简单了，对不对？

这话似乎有理，熊四海的心情豁然开朗，哈哈大笑几声：对了，对了，如果没有灵符，我可能已经

张护士也笑了，笑得几下，忽然一板脸，叉着腰问：喂，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见到那些东西的？

熊四海郑重地点点头。现在张护士手头上没什么工作，而他的事情也憋得太久了，所以他慢慢地，详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张护士一边听一边发抖，有时捂住脸颊，有时捂住胸口，有时连连跺脚。她不敢大声惊叫，只能压抑地嘶声地发出短促的呼喊。

其实张护士正值妙龄，长得秀秀气气，是个不错的妹子。熊四海讲的故事比恐怖电影还有效，已经彻底打开了他和她之间的隔膜，如果他要趁机顺着旗杆上，或许能把她泡上手也不一定。但是，他的故事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自己都已经吓得半死不活了，哪还有心情泡妹子？一讲完，他们彼此相视，都觉察到对方眼睛里浓浓的惧意，冷汗早就湿透了背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