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熊四海还?为什么他自己还不了?熊四海不想发问了,震惊得都麻木了。
柄叔又说: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正直的年轻人,不会贪这块玉。
熊四海心想那是当然的,他怎会贪别人的东西呢?
柄叔继续说:我等了好多年,终于等到你,你可以帮我还玉。
熊四海再也忍不住了,问:为什么是我?
柄叔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原因不需要告诉你,你只要帮我还玉就行了。说完他慢慢地走出房间,夕阳的余辉下,拉着他的影子老长老长,意境居然有点有点那个。熊四海不知怎么形容,只是无端端地很有感触。
之后,柄叔给了他一个地址,通山县山心村,找一个七十多岁的女人,何三姑。
第二天,熊四海向堂叔请辞,谎称回家看病。堂叔同意了,因为他觉得熊四海不正常,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他。至于他所花的钱,唯有只认倒霉咯。
熊四海就要了点车费,乘车离开。
通山县这名字起得好,群山环抱,九曲十八弯。而山心村,更加形容得贴切,就在大山里边地势极低的地方。
熊四海一路颠簸到了目的地,向村民问清了路径,去到何三姑的家门口。越是走近,他就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是什么呢?他说不清楚,似乎让人恐惧,又似乎让人兴奋,复杂得很。他被这种感觉镇住了,就站在门前发呆。
何三姑的家古老啊,应该有些年代了。一片屋瓦,门镶铜环。旁边是个山坡,坡上满是大树。树荫延伸覆盖,竟把一大半屋子遮住,真是遮天蔽日。
熊四海四处打量着,几次想伸手敲门却不敢敲门,好像里边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万一他进去就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他深深地吸气,擦擦手心的汗水,迟疑不决。但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清劲的声音:何方道友来访?三姑迎接来迟,还请见谅。
熊四海一愣,心想:道友?我哪是道友了?这人怎么说话文绉绉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只听呀地一声,大门居然打开了,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她,应该就是何三姑。
这个妇女,一套简简单单的服饰,穿着一双黑布鞋,显得朴素而干净。她的身材不算高大,但腰杆很直,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她有不少白发了,不过还不算老,大约五十多岁吧。
咦?不对啊,柄叔明明说何三姑有七十多岁了,应该鹤发鸡皮才是。
但熊四海还是确定这人就是何三姑,因为她有一种无形的风范,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可模仿的,非常高贵的风范。这种风范,绝对不能装作,谁也装作不了!
他躬身行礼,尊敬地喊:何三姑您好,我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何三姑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平静。
他又说:我是柄叔介绍来的,他让我还一样东西给你。
何三姑温和地笑了笑,说:嗯,随我进来吧。
推开大门,是个天井,然后进入大厅。这里所有的结构都是古代形式,大青石铺地,木材建房。大厅的门窗更是标准,就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折叠式,大木板直接镂窗的那种。
一切都古色古香,熊四海的敬意更浓了,亦步亦趋,大气都不敢喘。
但气氛很怪异,他总觉得周围有人在偷窥,全身都不自在。忽然间,那种熟悉的强烈的感觉又出现了。女鬼淑芬已经被封在了水井之中,何况现在相隔那么遥远,为什么他还有那种感觉呢?
他深深地吸气,告诫自己别慌,双脚却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这种无形的压力真要命!
何三姑让他坐,他的屁股还没放下,猛然扭头盯着右手边,似乎那里有个人。可旁边空空如也,哪有人在?
他有点尴尬了,刚想坐下,又猛然向左边看,心头崩得紧紧的。
他真的有一种感觉,搞得他都要发疯了!
何三姑一直在看着他,这时说:你不是学道的,也不是阴阳眼,但奇怪了,为什么能和我的朋友们有感应呢?
熊四海恍然大悟,整个人跳了起来,瞬间汗流浃背。周围哪里有人?都是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