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一把扛起熊四海,往车厢里一丢,说了句:走了,快!两人上了车。
干什么呀?
什么事那么吵?
老程,是你家吗?
这一阵吵闹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周围的房子有些打开了门,有些打开了窗。
哎呀,贼!有人大喊,不过却迟了,车子已经发动,一晃眼就没了踪影,而警车此时才呜呜赶来,车顶上警灯闪烁得耀眼。居民们越来越骚动,有人赶过来查看。
哎呀,真是贼子入屋,老程夫妻俩遭难了!
jc来了,来得真快!
快他娘!总是坏蛋厉害些,jc老迟到!
别吵,进去看看老程怎么了。
乱哄哄地时候,屋里忽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爸,妈ashash是那个病了的女孩,她逃过了一难,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泼剌一桶凉水兜头淋下,熊四海悠悠醒来,一脸半身都是水迹,双手被反绑着。他勉强睁开眼睛,觉得头痛欲裂视线不清,差点又想昏去。
起来!旁边有人大喝一声。
熊四海吃力地扭头看了看,呻吟着坐起来。周围站着三个人,之前的高个子和矮个子都在,另外一个人留着长发,瘦削的身材阴沉的目光,看来也不是等闲的角色。还有第四个人,别人都是站着只有他坐着,一件白衬衫打着领带,颇为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吟吟笑意,显然身份最高。
熊四海仰着脑袋松了松,现在还痛得厉害呢。坐着的人掏出支烟点燃,优哉游哉地吸了一口,问了:听说你知道些事情,是不是?
熊四海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回答。
那人笑了,淡淡的,轻轻的,似乎胸怀广阔毫不在意,但往往是这种笑面虎出手才更狠,心肠才更毒!熊四海人生经验少,自然是不知道,不过以他的性格,纵然知道了只怕也未必屈服。
好,好,我最欣赏有性格的人。那人说:给钱要不要?多少开个价。
熊四海还是没有搭腔,另外三个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那人依然没有发火,又淡淡地说:不要钱?要什么可以直说。我是做生意的,如果索求合理的话便成交。
熊四海忽然横眉怒目,说话了:好,我要他们填命,填大叔大婶的命!你给不给!他一想起那慈祥的夫妇俩,心里就如刀割一样,眼珠子都红了。
行凶的两个人听了这话,齐齐哈哈大笑起来,前俯后仰。熊四海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可能达到,于是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坐着那人微微摇头,站起身来丢下一句:小心点,这小子捱不得多少下。转身迈开了步子。
这句话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熊四海陡然一震,心弦不禁绷得紧紧的,但又有什么用?别说现在被绑着手,就是让他有四只手,也休想反抗。
高个子被打出了鼻血,心里正恼得很,突然一脚踹下,正中熊四海的肚子。熊四海胃液上涌:呃地便张口呕吐。这还是小意思,坏蛋的手段可以残忍得别人想都想不到。三个人嘻嘻笑着,脸上露出了狩猎者般嘲弄的神情,而熊四海紧咬牙关,鼓起勇气准备死顶。不过,他顶得了吗?
领头的人刚走到门口,忽然脚步声急响,有人冲来喊了一声:根哥,外面来了车子,估计有问题。
几个人听见了都是一惊,根哥皱皱眉头问:又是邓亚男那个三八?
来人回答:不知道,不过他们很小心,停车隐秘,行动也隐秘。
根哥嘿嘿冷笑说:那必然是他们了,想不到她那么快就能重整队伍,倒有点本事。
留长头发的男人接口说:根哥,当初已经将她的人基本都干掉了,只可惜还没把她搞定,今天正好送她一程。
根哥微微一笑,脸色奸险得很,说:别着急,那三八可不容易对付。长毛,你跟我下去看看,阿枪、阿虎,你们带这小子从后门先走。
熊四海陡然听见邓亚男的名字,心底里不禁升起一阵欢喜。但根哥这人面对强敌从容不迫、处事冷静,看来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