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奕白从另一边悄悄出来,站在司马朗身后。
就这样放她走了吗?奕白轻声说,属下想她必然不会轻易收手的。今日若不是白钢安排的那些手下发现了她,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白姑娘的。
罢了,看在她跟了本庄主这么多年的份上,司马朗淡淡的说,放过她这一次吧。意儿那边,你多费些心思。奕敏这些天不在,你便去保护意儿吧,她如今最是危险。
属下明白。奕白说,主子,奕敏今日飞鸽传书回来,说山东一带的干旱有加剧的形势,且朝廷拨的粮大多数被官员私自扣住,根本不曾发放出来。主子,您看?
静默了一会儿,司马朗轻声说:倒并不是紧要的事情,秋收早已经过了,现在百姓缺的是水,有了水,才能够种粮。李强即便是拨粮赈灾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根本不能治本。奕白,你传书给奕敏,让他回山庄调派一批人手,秘密勘查地形,看看能不能挖水渠引水,解了这燃眉之急。
主子,若是挖渠引水,只怕是花费巨大,山庄里的库存是为了起事准备的,若是此时拿出来用了,到时候有个不测,怕是奕白犹豫着。
先缓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再说吧。司马朗淡淡的说,至于其余的事情,现在说还早了一些,再说到时候若是实在没有,就去蓝田国借一些。
是,主子,属下立刻去办。奕白立刻转身离开。
司马庄主果然忧国忧民。有些清朗的嗓音,带着绵绵的笑意,来人一身青色锦衣,清俊的身形,书生气十足。
慕容,你来了。司马朗淡淡一笑,在石凳上坐下,笑着看他。
慕容宸章笑着走近,在对面坐下,说:山东的大旱只怕不是几千担粮食能够解决的。可叹皇上根本不了解实情,臣子一说大旱,便喊着开仓赈灾,那些银钱几百万两拨出去,到了百姓手上却是零星半点,甚至半点不剩。真是可恶!
无官不贪,无商不奸,倒也没什么好愤怒的。司马朗淡淡的说,宫里如今的情形如何?
还能如何?慕容宸章叹口气,说:再过几日便是蓝田国国主来大月的时日了,皇上如今一门心思沉浸在这件事情里,根本不理朝政,日常事务几乎全是大太子把持着,他倒是个能干的,只是好大喜功,性子暴戾了些,前几日尚书刘大人不知因何出言不逊,得罪了他,被他硬生生的让太监打得昏死过去,礼部尚书李大人因为山东一带干旱之事,连上了几道奏折,直言圣上处理这件事的方式不对,被大太子削减俸禄,打了三十大板放回去了。再前几日郑大人不知如何发现了大太子贪污了国库赈灾的粮款,秘密上书皇上,却不成想被大太子发觉,当晚暴毙家中,一家妻小也死绝。真是让人发指,若是真的让大太子把持了朝政,只怕是大月危矣!
哼,李强一辈子都想着降服了蓝田国,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只怕是不做到最好不会罢休。无妨,便让他再做几日的美梦。等到蓝田国进了大月,便是他美梦的破碎之日!司马朗冷冷的说,那大太子,只怕是不能留。
慕容宸章点点头,说:大太子实在是不适合当一国之主,做个将军还差不多,这样没有容人之量,性情暴戾残忍,现如今满朝文武人人自危,大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几乎没有人敢提意见。
司马朗听了,淡淡的说:不急,先让他逍遥几日,等到官逼民反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亲手了结了他。二太子那边的情形呢?我前几日似乎看见他进了宫。
二太子并未做什么,他只是闲散的太子,大太子断然不会给机会让他接触实权,进进出出有人监视着,就连三太子李宣也被带回了府,派人监视着,每日做了什么必然是有人汇报的。
只怕是李强也中了毒。司马朗冷冷的说,否则不会这样多的时日李强都不露面,任由大太子把持朝政,一人独大。李强最喜欢去白蔷薇的寝宫,只要他接近了那花,便有机会中毒,宫中这几日的形势,怕是大太子已经觉察了,开始慢慢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