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妃。年纪老迈的嬤嬤闯进来。
什么事?白冷香不耐烦的皱起眉,从今早上开始就没停歇过,好不容易从寺庙里回来了,府里更是一堆的事情。闹腾得慌。
是府里的姬妾,老嬤嬤低着头说,按规矩,今日一早她们就该来给您敬茶的,奈何您今日一早就出了门,好不容易您现在回来了,她们便一起过来了。您看,您是不是要见见?
姬妾?白冷香眸子里泛了冷光,如果不是她们过来,她几乎都已经忘了她们了。既然来了,那便见见吧。
进来吧。老嬤嬤走到门口,招呼着。
好几个姬妾,衣香环鬓,香气缭绕,说说笑笑的进来了,头上的钗环泛着幽光,身上的衣裳轻飘飘的,走一步晃三下,倒真是身轻如燕。
白冷香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坐在炕上,低头品茶,当作没看见。
那些个姬妾一向是散漫惯了,以前的时候三太子府根本不管她们,随便她们如何,从不约束这些个规矩,更主要的是三太子甚少在府里,根本没人管。她们乐得逍遥自在,也知道三太子根本不在乎这些个规矩,只要她们不在他面前犯事,不被他抓住,都会平安无事。
是以,好一会儿,她们都自在的聊着天,喜笑颜开,根本没理会坐在那儿的白冷香。
老嬤嬤眼见着不对劲,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轻咳一声对着那些姬妾眨眼。
白冷香瞧了瞧那几个莺莺燕燕,不愧是入了李宣的眼的,长的倒真是各有春秋,环肥燕瘦,怎样的没有?说话娇声娇气的,举手投足之间一副风流姿态,那小腰真是柔软,盈盈只堪一握,头上的乌发间的金钗,晃动的光让她险些睁不开眼。
几个姬妾见炕上的白冷香冷淡的一张脸,面无表情,仿若她们不存在一般,径自喝茶,不言不语,只是身上那气势,硬生生让她们几个胆怯,当下正了神色,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站着。
太子妃,这些是这几年来,一直服侍主子的,老嬤嬤笑着说,主子瞧着她们顺眼,便收用了,还有些是皇上赏下来的,都在这里了,如今您是太子府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要来拜见您的,她们不懂规矩,您莫见怪。
放下茶杯,白冷香不冷不热的说:嬤嬤,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说三说四的?
老嬤嬤僵了脸,好半天,跪下来陪笑着说:回禀太子妃,老奴没什么身份,不过是在三太子府里呆了几十年了,三太子见老奴年纪大,便让老奴照看这些姑娘。老奴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自当尽心尽力。今日一早便带了她们过来了。不当之处,还请太子妃恕罪,老奴见识粗鄙,不懂规矩,还请太子妃责罚。
既然是府里的老嬤嬤了,那自然是不同一般的,你起来吧,我不过是昨日刚进府,当不起你这样的大礼。白冷香笑着说,春柳,赶紧将嬤嬤扶起来,站在一边做什么?
春柳赶紧上前去,将老嬤嬤扶起来,嘴里说:嬤嬤,你不要与我家小姐计较,她还年轻,根本不懂府里的规矩,今日一大堆的事情,她心情有些浮躁,您莫要心里不高兴,往后府里还要嬤嬤打理。
老奴不敢。
嬤嬤,您若是不起来,岂不是在怪罪香儿吗?白冷香上前去,拉着老嬤嬤的手臂,软声说:适才是香儿不懂礼数了,还请嬤嬤不要与香儿一般计较。香儿初来乍到,对府里的事务一无所知,往后还要嬤嬤帮衬着,嬤嬤若是不起来,那香儿真是心里不安。
见白冷香说的情真意切,老嬤嬤也不再推辞,顺势站起来,说:老奴便谢谢太子妃了。
嬤嬤不用与香儿客气,香儿孤身一人到了三太子府,往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思虑不全的地方,还望嬤嬤能够指点一二,万不要置身事外才好。
老奴自当尽心尽力,断不会独善其身。老嬤嬤果断的说。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白冷香笑着说,眼缝扫过一群跪在一旁的姬妾,各个低着头。
太子妃,柳烟姑娘在外面候着,奴婢与她说了好半天,她就是不走。小桃在门口说,柳烟姑娘说三太子答应了要给她一个名分。
既然是三太子答应的,那便等着三太子回来再说。嬤嬤,您说呢?白冷香问。
老嬤嬤点点头,说:这个柳烟姑娘,一直与主子牵扯不清,纠缠着主子,偏偏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不过是青楼里的女子,自然是不能放进府里来的,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白冷香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便让她候着吧。小桃,你与她说,她要等,谁也拦不着,只是三太子现如今不在府里,天寒地冻的,若是出了事,可不会有人怜香惜玉。
小桃答应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