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迎面走来的白冷香,眼前一亮。倒真是一位妙人儿,今日的白冷香似乎经过了特意的打扮,梳着反式髻,乌黑的发上插了好几根金步摇,正中间是一只镶着孔雀的簪子,很是精致。金步摇随着她走动缓缓晃动,美丽的精致小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精细的涂抹了一层胭脂,唇红很漂亮,唇形也很完美,娇艳欲滴,等着人采摘的樱桃一般。身上穿了水红的衣裙,裙摆托在地上,更显的她的身量苗条,腰肢纤细,盈盈一握,纤纤十指染了淡红色的丹寇,手上的绢子绞在一起,起了褶皱。
白冷香闷头一个劲的往前走,直到站在了李宣的面前,才长舒一口气,她几乎担心自己走不进来,晕在半路。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她想,她居然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今日吹的什么风呀?李宣懒懒的笑着说,竟然将我们美丽的香儿妹妹吹到本太子这里来了,倒是很让人惊讶呢。
白冷香被他一打趣,立刻红了脸,本就抹了脂粉的脸颊更加红了几分,垂了眼帘,她闷着不吭声。
李宣淡淡一笑,这个女子,在自己面前怎么这样不好意思?动不动就脸红。
坐吧,来都来了,站着做什么,正好赶上等会儿用午膳。李宣随意的指了指身边的位子,又推了推桌上的茶水糕点。
白冷香见他对自己的那点心思似乎并未察觉,放了心,娇羞的笑了笑,小碎步的走到一边的位子上坐下了。
香儿今日打扮的如此漂亮,是不是知道本太子今日寂寞的紧,特意来陪伴的呀?李宣在漂亮的女子面前从来没个正形,当然白意儿除外,那是他珍爱的女子,自然要好好的对待,可是其他的女子,不过是玩物而已,喜欢的话哄哄就好了,不值得费什么心思。
听他邪邪的腔调,白冷香刚刚褪了红润的脸蛋儿又红了起来,娇羞的低了头,白冷香咬了粉红香唇,轻声说:香儿,香儿今日是来,来说着,却又实在是说不下去,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是今日是来示爱的。她考虑了这么久,觉得那日白意儿说的对,她至少要让太子哥哥知道她对他的喜爱才对,否则这样一直憋着怕是太子哥哥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喜欢他,那么喜欢,喜欢了好多年,喜欢的心都疼了。
怎么这样紧张?李宣见白冷香的娇弱身子都在颤抖,关心的问,可是穿的少了?还是屋内的火炉不够热?今日风有些大,又到了冬日的季节,你该多穿些才好。说着喊了丫鬟进来将火炉烧的旺些。
见他这样关心她,白冷香心下暗喜,多了几分勇气,当下横了心,鼓足勇气说:太子哥哥,你记不得答应了香儿什么吗?
她这一声太子哥哥唤的李宣一愣,更加不记得自己何时答应了白冷香什么,只好坐在那儿,看着白冷香,不说话。
太子哥哥,你答应了香儿要娶香儿的,要让香儿做你的新娘子的,你不记得啦?白冷香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的说:太子哥哥,香儿喜欢你,香儿从小就喜欢你了,太子哥哥,你不要丢开香儿好不好?香儿说着,低了头,隐泣出声。
李宣脑子蒙了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冷香在说什么。这小丫头,居然喜欢上自己了,这个还真算得上是个意外的惊了,只是不知道这是惊讶还是惊喜。白钢那老家伙若是知道了,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可是他捧在手上的心肝宝贝,居然会喜欢上他这个如此不成器的太子。
香儿,我可是和你三姐有婚约在身的。虽说平日里是爱玩了些,也从不惧怕女人多,但是此刻李宣还是当机立断的说清楚。这个关键时刻,白钢那边还真是不好得罪,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尤其是在储君的位子上,白钢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香儿知道,白冷香激动的打断他的话,香儿知道太子哥哥与三姐的婚约,只是香儿更知道三姐并不想嫁给太子哥哥,否则那日三姐不会投湖自尽,而且这些日子三姐也不会不回来,香儿还知道太子哥哥也不会喜欢三姐的。
李宣冷冷一笑,哦?那你说本太子喜欢的是什么人?
白冷香脸一红,低了头说:香儿,香儿不知道,香儿只知道香儿很喜欢太子哥哥,香儿想要嫁给太子哥哥。
可是本太子与你三姐的婚约可是圣旨,金口玉言,违拗不得。李宣此刻再没心思糊弄白冷香,高声唤道:王贵,好生的将白小姐送回王府去,变得出了差池。
王贵一溜烟跑进来,恭敬的答应着。
白冷香傻愣愣的被王贵带着起身,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难过的问道:太子哥哥,难道你忘了你说过要娶香儿的吗?
李宣被白冷香刚才说的白意儿为了不嫁给他投湖自尽的事情弄得烦忧不堪,没什么心思搭理她,看也不看她,只是说:即便是说过了,父皇也不会让我悔了婚去,自古皇命难为,罢啦,忘了吧,陈年旧事,记着不过是徒添烦恼而已。
白冷香终究是被拒绝,伤了心,难过的红着眼眶,落着泪,伤心的出了太子府。
王贵在前面带着路,小心的照顾着白冷香。见白冷香哭的伤心,说:罢了,四小姐,哭什么呢?今日主子心情实在是不好,昨日刚刚知道了贵府三小姐的踪迹,主子今早去司马府寻她回来,可是三小姐却不知是怎了,硬是不肯跟主子回来。主子为此大发脾气,差点和司马庄主闹起来。
白冷香听了,哭的更是伤心,王贵落了个没趣,只好摸摸鼻子,将白冷香送上马车,骑了马跟在马车后,好生的送回了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