镪儿,若是无事,便陪着老夫去看看你们四妹吧。白钢疲倦的说,这些日子,她也受了不少的苦。
白镪点头,起身站着等着白钢,轻声说:父亲,孩儿觉得此次玉檀去找意儿,怕是也不妥。
白钢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慢慢的往白冷香的海棠苑走。
老夫自然是知道不妥的,只是现下找不到什么好的人选,白钢看着灰蒙蒙的天,哑着嗓子说:只能够死马当作活马医。司马府的地位太过特殊,咱们白府是断然不能够得罪的。
白镪皱着眉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既然知道玉檀不能够将意儿接出来,那为何还要让玉檀去?
白钢看了看身旁比自己高一些的儿子,伸手拍拍白镪强壮的肩膀,说:总要给三太子那边一个交代的,况且老夫就不信三太子不会派人监视着老夫,只怕是现在白府外面不知道布了多少暗卫,随时等着看老夫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这个三太子,真是可恶!白镪咬着牙说,以前的时候不愿意娶咱们意儿,现在见咱们意儿好了漂亮了,便逼着娶,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真是恼火。
白钢笑笑说: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以前不愿意娶,不过是因着意儿并不如现在这样活泼美丽,只是个木头一般的人,哪个太子也是不愿意娶的,倒也说不得什么。
他不是已经有了翠红楼的柳烟了吗?白镪不满的说,还这样逼迫咱们做什么?娶了回去要如何给柳烟一个交代?
眼见着能够看到白冷香的海棠苑了,白钢往前望了一眼,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更何况他是个太子,再说那柳烟不过是青楼女子,哪里要什么交代,喜欢就继续养着,不喜欢就丢弃便是,哪有这样多的顾虑。
白镪听了,不再说话,一直走到了海棠苑。
门口处站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安静的守着紧闭的房门。
老爷,大少爷。见了白钢和白镪,蹲着身子行礼。
白钢嗯了一声,说:开门,老夫要进去。
领头的婆子赶紧将门打开,退到一旁。
白钢率先跨步进去了,白镪跟着进去,在门口处停了停说:你们都下去吧,大冷天的。
丫鬟婆子吓了一跳,大少爷何时这样关心过她们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是三小姐才会说的话呀?大少爷从来都是一言不到就大吼大叫的,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话还是第一次听到,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想法,面上却规规矩矩的答应着,下去了。
白钢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何时关心过丫鬟婆子的死活了?这话该是白意儿来说才对,直想着自己中了邪,进了门去,不再理会这些人的想法。
门内,装饰的很是漂亮的屋子。枣红色的梳妆台,同色的桌子凳子,桌子上摆了好几盘糕点水果,另外还有一套青瓷杯镶金边的茶具,往里面去,是一张粉色的帘子,帘子内靠窗处有一张软炕,另外还有一张大床,床上有着粉红色的绣着金丝蝴蝶的锦被,通体碧绿的玉枕,白色的帐子。墙上挂了山水人物画,给房间添了一些书卷气。
香儿。白钢撩起帘子进去了。
白冷香从炕上起身,转头看了看,轻声喊道:父亲,大哥。
白镪点点头,问:最近身体可好?
白冷香苦笑了一下,说:不过是心气郁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无妨,死不了。
白钢皱着眉,严厉的说:香儿,不许这样任性,什么要死不了?你母亲做的那些个事情为父已经发觉,三太子也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