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儿淡淡一笑,说:慕容姑娘,请坐吧。这样大的雪,慕容姑娘能来看白意儿,白意儿真是心中感激
白意儿?慕容萱心内诧异,不是说是白冷香吗?怎么会是白意儿?难道是自己弄错了?慕容萱依言走到白意儿面前坐了,丫鬟立刻上前,倒了茶。
好了,柳绿,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了。白意儿有些懒散之意。时辰并不早了,若是在往日,她早就睡了,不过是今日下了雪,所以她晚了一些。
慕容萱看了看那丫鬟,认出那是司马府里很有些地位的丫鬟,当下脸色白了一分,笑着说:萱儿刚回来,便听说庄主将白姑娘带了回来,一直打算着那日过来看看白姑娘,不想前几日回了府,父亲母亲心疼萱儿,一直拉着萱儿叙旧,享受天伦之乐,便没来得及,拖到了今日,还望白姑娘不要生气。
白意儿淡淡一笑,说:慕容姑娘前些日子才从蓝田国回来,自然是要以慕容府为主的,百善孝为先,白意儿并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倒是多谢慕容姑娘一直惦记着白意儿,白意儿真是感激不尽。
慕容萱抿唇一笑,拿着绢子捂了嘴角随后才说:白姑娘也知道萱儿去蓝田国看病的事情吗?前些年,萱儿本来与庄主成婚在即,却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生了病,庄主为了这件事,发了好大的脾气,遍寻名医,却一直没好转,没办法之下,不得已将萱儿送去了蓝田国医治。直到前不久身子好转了些,才回来。
白意儿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慕容萱看了看白意儿,心下恼恨,她已经说的这么明显,可是这个白意儿,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半点儿不为所动。
笑了笑,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盒子,放在白意儿面前,说:白姑娘,这是我从蓝田国带回来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还请白姑娘不要客气。
打开,是一副碎玉耳环,很精致很漂亮,烛光下有淡淡的玉色光泽,看得出来是上好的碧玉打造而成,在大月很罕见。
白意儿并不伸手,笑了笑,说:这样贵重的礼物,白意儿何德何能,能够受得起这样的礼物,罢啦,谢谢慕容姑娘的好意,白意儿心领了。
慕容萱看了看盒子中精贵的碎玉耳环,笑着说:白姑娘是司马庄主的客人,自然就是萱儿的客人,萱儿不敢怠慢,自然要好好的招待白姑娘的。白姑娘不用跟萱儿客气,到时候萱儿与庄主大婚之日,还希望白姑娘能够前来帮忙贺喜。请白姑娘不要推辞。
白意儿心内动了气,这些人,时时刻刻处处算计自己,明明心内恨不得自己不得好死,面上却这样笑意吟吟的,和你称兄道弟。
慕容姑娘与庄主大婚之日自然是要前来贺喜的。她冷冷的说,慕容姑娘实在是用不着这样假意奉承迎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白意儿有自知之明,不会纠缠于庄主不放,白意儿心中的良人不是庄主,你大可放心。
慕容萱的脸白了又红了,看白意儿一直是安安静静的文文弱弱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到她会这样突然之间生了气,说了她个措手不及,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慕容萱笑着说:萱儿自然是知道白姑娘深明大义的,白姑娘与三太子的婚事天下皆知,而庄主与萱儿的婚事也在不久之后,有三太子那样的人物,萱儿自然是不会担心什么的。
白意儿淡淡一笑,眼睛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并不说话。
慕容萱讨了个没趣,但是听到了白意儿说她不喜欢司马朗,求了个心安,虽说是惊讶于她不是白冷香,但是这并不妨碍什么,她的目的只是司马朗而已。
这样晚了,想来白姑娘是累了,慕容萱站起身来,说:那萱儿就不打扰白姑娘休息了,萱儿告辞。
白意儿对着她一笑,并未挽留。
慕容萱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高兴的回了慕容府。
白意儿走出门外,走近大雪里,仰起脸,任由冰冷的雪花降落在身上脸上,冰冷入骨的滋味,让她打了寒颤,却也尝到了雪花的味道。冷冰冰的,咸咸的,分不清是雪花的味道还是泪水的味道。
你一直说着你爱我,可是,我该如何相信你,司马朗,这份爱,并不能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