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陪着司马朗坐在榻上,她有些担心的看了楼阁外面一眼,也不知道那个白意儿怎么样了?那样娇弱的一个大家千金,说来也真是可怜,不过是因着一桩自己并不乐意的婚事就要吃这种苦受这种罪,想来真是可怜。明明是金枝玉叶,却被这样子的对待,心里面怕是委屈的不得了。耳听得白意儿的呼吸渐渐微弱,她朝司马朗看去。
庄主,白意儿,她,玉茹想了想,说:她怕是支撑不住了,到底是个女子,哪里有那样的力气一直蹲在那里,毕竟是三太子送来的人,处罚一下也就算啦。
司马朗喝光手中的酒,慢慢的放在酒杯,听白意儿的鼻息,怕是疲惫的很。身为一个女子,能够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不过是一个白王府的三小姐,未来的三太子妃而已,性格这样子的刁钻古怪,难怪李宣会愁眉苦脸。
庄主,就让白意儿那样子呆着吗?玉茹轻轻的一笑,不知为何,司马朗越不说话,玉茹的心里就越不安。烛光下,白意儿毫不畏惧的直视司马朗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那样清丽的一个丫头,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仿若一汪清泉一般,那样的澄净。
她居然敢直视司马朗,在大月王朝,敢明目张胆的直视司马朗的人非常少,即便是当今皇上,因着御剑山庄的地位,也很少和司马朗叫板,但是白意儿敢。似乎在她眼里,司马朗不过是司马朗,与他司马朗的身份地位无关,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司马朗,这一切与她是白府的三小姐一样,都是毫无关系的。这个白意儿,让她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不愉快的担忧来。
大月王朝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的雨丝飘下来,仿若在天地间结了一层网,笼罩住了整个天地。大月王朝是个多雨的王朝,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落下雨来,一年之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下雨。
庄主,下雨了,白意儿还在下面蹲着。玉茹轻声说。那个白意儿,撑得住吗?
司马朗抬头看着天空,细细密密的,果然是下起雨来了。大月王朝,总是这么爱下雨。在烛光之下,可以看见亮闪闪的细碎雨丝,仿佛是金丝线一般,天地霎时变得辽阔起来,远一些的地方完全看不见。
司马朗将酒杯拽在手里,慢慢的抚摸着酒杯,眼神空旷而寂寥,人人都道他是这个世间上拥有着最多的人,名利地位甚至于是女人,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是御剑山庄只是江湖中的一个门派,可是却依旧有着一呼百应的威力,甚至于当今的圣上因着这层关系,也不得不让他三分。可是,他却是这样的寂寞,似乎找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留恋,让他在乎,大月王朝太寂寞啦,太寂寞啦。
庄主玉茹欲言又止,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阁楼边沿。雨已经下大了,也不知道那白意儿是不是能够经受的住?看着是那样弱小的一位女子,眼神清冽无害,眉眼干净坦然,平心而论,倒真是一位漂亮的女子,若是因着这样送了命去,倒真是无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