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天童拎一壶热水进屋,飞雪拿着铜盆等物随后。他们俩刚把东西放下,天童就吆三喝四地把那一个满脸担心另一个满脸不爽的男人都给赶了出去。去去去,他一边揉眼睛一边挥手把两人往外推,别妨碍姐姐做事。又碰--一声,用不输给刚才谢长留踹门的声响把门关上了。
自己还立在门边监视。
谢长留摸了摸差点被打到门的鼻子,转过身来,走几步,跌坐在台阶上。
半响,他抬起头,看了看容端,道: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哦。容端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能是我太多管闲事了吧,他说,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来。
容端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手微微按在心口处,你呢?他问,你又为什么一直追着连城。
谢长留没有回答,只管看向房门里忙碌的身影。
她都可以做你女儿了。容端道。
是啊,谢长留低头道,我知道。他又想了想,跳起来道:你不是还和她相过亲么?
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容端淡淡道。
竹影微微被风带动,接着是天上的黑云渐渐缓缓地开始移动,慢慢地浅浅的月白露了出来,虽然没什么意义,但院子里的两个男人都朝那微亮的光茫看去。
呲--飞雪推开门,面无表情道,进来吧,她醒了。
谢长留站起来,进了屋子,容端跟在后面,却又被飞雪拦住。他是家属,你是什么?
容端一愣,碰--门又在他面前关上了。
谢长留听见门响,疑道:容兄?
别让他进来。疏影淡淡说着,我不想见他。
谢长留愣了一下,再看向躺椅上已经坐正的连城:连城手持袖刀,面无表情地盯着梅疏影,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
她,怎么了?
刚醒,梅疏影解释,神志还不是很清醒。
连城。谢长留试探地呼唤道:少女持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连城正戒备地盯着梅疏影,此时听见谢长留熟悉的叫唤,便抬眼向他看去,随即,慢慢展开一个笑容。
笑靥如花。
谢长留被吓到了。
连城看着谢长留被吓到的表情,嘴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