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蓓尔听着话,二话没说就脱外衣。把衣服从左胳膊上扯下来时余光瞥见帝还休也在慢条斯理的脱。
你干什么?
帝还休没有回答,把自己的衣服披在阎蓓尔身上。才道:我不方便抱,你也抱不动。要不然我让千里眼去找两个仙娥?
等她们来太慢了,我能!
阎蓓尔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帝安乐腹部,胳膊钻进了帝还休的衣服里。
俯身,就抱起来帝安乐。
这一组动作干脆利落。
就那样,她走走停停喘几口气,但每次都是稍一歇息就又继续往前。
远远的瞧过去,蓝衣服包着红衣服,当真就像帝君抱着自家首徒。
一直到五百多米的距离,仙娥终于赶来接应。
累吗?一直站在旁边搭把手的帝还休帮她顺了顺头发。
不累。阎蓓尔的声音闷闷的,她很瘦的。
师父,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看看她。她抬头看着帝还休,补充道:
我知道,安乐殿里安全。一点也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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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医老头子翻来覆去诊了又诊才有底气说:公主无大碍,腹中孩子也没有。不过她身子特别虚弱,应该是三个月前就开始营养不良。胎儿也一直在跟母亲争营养,再加上有些焦虑过度。才导致她支持不住昏迷了一阵,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灵医还在喋喋不休的嘱咐说:醒了之后一定要好好调养,这个时候很关键的!
但阎蓓尔没有听进去,她坐在床边,拿着手帕给帝安乐擦脸,动作又轻又柔的,脑子里一直在循环播放的那句aashaash
三个月前就开始营养不良。
她手上动作停下,示意灵医出去。才重新返回床边,坐下。
所以你去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对你不好了,是吗?
帝安乐干净的眼角流下一道泪痕。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房顶。声音空洞又带着哭腔:
他一心只有自己妖帝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给我留后路。
你知道这个婚约对我来说有多讨厌吗?帝安乐掀起被子,坐在床边。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辈子的难过都是被这个婚约带来的。
我小时候他们说我是筹码,我就想毁了这个约。后来我见到了贺之初,以为我看到了希望,我以为我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就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安全可靠的人。
说到这,她感觉心脏猛的一阵刺痛。缓了下才继续道:
你不是不明白北宿为什么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就是因为这个婚约。你看着小小的一个婚约,都能让我的敌人安心把我养在身边。
她的语气里带着调侃。像是在嘲笑自己。
阎蓓尔与她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的聆听着。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记起一段对话aashaash
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
快乐。
那没事,我挺你!
现在想想,帝安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
阎蓓尔后悔,她骂着自己蠢自己笨真是的!应该早些发觉的。
或许如果不是我那句话,事情根本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我的鼓励,她根本就没有胆量那样做。
安乐。阎蓓尔看着她,悲伤的声音低道无声:是我的错啊。
一瞬间,帝安乐心中五味杂陈。放声大哭。
可能女孩子就是这样,本来悲伤的情绪是可以忍的,但堤坝就坍塌在好朋友安慰的那一瞬。
就那样,两个刚过二十的小姑娘抱在一起,哭的像个三岁小孩。
帝安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能是被呛到了,她咳嗽个不停,脸被憋的通红。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说:
我本来,以为是两情相悦的事。到头来才知道,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